恪靖侯府内,裴江正站在梁氏的卧房门口,准备派人对不守妇道的裴清施家法,打上八十大板。
梁氏挡在门口,气着说道:“还家法?侯爷还真是厉害,女儿受了欺负不去找欺负女儿的人,只管要拿女儿出气!”
裴江虽然气裴清,还扬言要杀了她,但其实他从动过这样的心思,心里认为大不了就把她嫁给低阶的军官,可是……昨晚白姨娘听说莱国公府可能会向皇帝请示退婚,所以就来找他,威胁他,如果不处置了裴清,她就要把秘密说出去。这怎么可以?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万万不得,如此只好牺牲裴清了。
裴怡然恨透了裴清,此时站出来恨声说道:“惯子如杀子,母亲平日就是太溺爱姐姐,才让姐姐如此不自爱,祸害了恪靖侯府所有的女眷。不管姐姐是否是被欺负,她失节已是事实,怀有孽种更是铁证,如果再不处置,恪靖侯府只会沦为笑柄,在京师再无立足之地。”
裴勇冷哼一声说道:“恪靖侯府依靠的是父亲卓著的军功,妹妹不懂大事,就不要随意插言,否则到时落了个残害手足的名声,就算让你嫁去莱国公府,看你还能得几人看好!”
裴勇此言正好戳中了裴怡然的痛处,想起姨娘说的万无一失,她又开始怀疑,梁氏母子如此顽固,裴清真的会被处置吗?
裴江不耐听这些言语机锋,他也不懂,只知道他今天定要解决了裴清,所以下令让奴仆冲进去,一顿撕扯,没过一会儿,裴清就被带了出来,按在了长凳上。一板下去,裴清就喊破了喉咙。
梁氏看着瘦弱的裴清,心里绞痛的厉害,无奈下跪了下来,声嘶力竭地喊道:“侯爷,真的要如此吗?八十大板?清儿是您的女儿啊!你难道忘了当初你也是抱过在襁褓里的她啊!”
裴勇也跪了下来,为裴清求饶:“妹妹任性糊涂,确实犯了大错,连累了家人。父亲怎么处置都有理由,但是希望父亲能留妹妹一条命。”
裴江喜爱白姨娘的温柔和善解人意,所以他宠爱白姨娘和她的子女,但是他却也不曾忘记早年间梁氏守在家中的辛苦,他常年在外打仗,家里面都是梁氏在操持,打理家事,照顾孩子,直到如今,无论她多么讨厌白姨娘,她也从未为以往的付出抱怨过半句。所以即使梁氏再愚蠢,他却还是愿意为梁氏留有尊荣,让她做侯夫人和诰命夫人。
这些他现在也不后悔,毕竟是患难夫妻。但是他后悔的是温柔乡下说了心里深藏的秘密,否则此时怎么陷入如此两难境地!无奈,他只好忍痛说道:“打!八十大板!我就站在这里看着!谁求情都没用!”
梁氏跪在地上,狠狠地磕头在地上,额头都磕出了血,哭着求着裴江说道:“侯爷,我求你了,饶了清儿一条命啊。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求求侯爷了。”
裴江看着老妻如此,心中更加不忍,但是为了恪靖侯府所有的人,他只能如此,别无选择。
裴清此时已经挨了十来下板子,她没想到父亲真的会如此惩罚她,是真的要杀她了?她真的要死了吗?所以哭喊道:“救命啊!周庭哥,你在哪!”
“现在还在叫嚷奸夫的名字,这也是被欺负了?分明是勾搭成奸!”裴怡然的风凉话气煞了梁氏,梁氏既然求饶不成,迅速扑到裴怡然身边,上去就狠狠打了裴怡然一巴掌,然后又踹了裴怡然一脚。梁氏出身市井,以前也下过田,力气多得很。等到奴仆拉开梁氏的时候,裴怡然的脸上已经被狠狠划了一道。
裴怡然向裴江哭诉,裴江直觉得心烦,说道:“都闹些什么!再闹一起执行家法!”
梁氏倒是无所谓了,眼睛冒着火,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啊,我们一起都来八十大板,一起死,一起死!你敢吗?小贱人!”
一旁裴清的哭喊声越来越弱,梁氏再次朝着裴江跪了下来,拽着裴江的衣角哭着说道:“侯爷,只要你饶了清儿,我愿意自请下堂,给白姨娘让位。我会带着清儿离开京师,发誓再也不踏足京师,再也不见恪靖侯府众人。所以,侯爷能饶了清儿吗?她千错万错,她只是信错了人,并不是有意忤逆您的。侯爷,求您可怜可怜我们母女吧。”
“你要自请下堂?”裴江不可置信。从他认识梁氏那天起,她就知道梁氏是何人,也难怪她。日子难过,他在战场有可能随时丧命,所以对钱财难免看中。自从梁氏成了侯夫人后,因为没有规矩曾经数次被其他公侯夫人耻笑,梁氏虽然气,但是气过后还是兴高采烈,每次都打扮得富富贵贵地去参加各种宴会,按照她的话就是“那些人是嫉妒她嫁了个屠户,却能成为侯夫人!”
“先停手!”裴江吩咐奴仆停下了裴清的板子,试探地问道梁氏:“如果你要下堂,就不能带走恪靖侯府任何的东西,一两银子、一块碎布都不行。”
梁氏看着裴江停下了板子,见事情有转机,高兴地说道:“我本就是乡下人,在哪都能养活自己,只要侯爷饶了清儿,我保证什么都不带走,发毒誓以后再不入京师,再不见恪靖侯府众人!否则就让我九辈子为奴为婢做猪做狗!”
裴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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