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寒回到房内,将一身染血的西装换了下来,正要解开同样也被污染的衬衫的扣子,只见张启山推门进来。
张启山愣了两秒,清咳一声别过头问道:“你懂医术?”
“不行吗?”尹寒反问道,同时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停顿。
“咳,当然可以。”张启山连忙背过身去,感觉有些头疼,“我还在屋内,你就不能过会儿再脱?”
“脏。”尹寒理直气壮地道。
佛爷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皱着眉问道:“刚刚解九爷找过我,说二爷的夫人用了药以后,还是不见好转,还说……总之,你能不能帮忙去看一看?”
“去看什么?”尹寒一脸莫名其妙,她回忆起火车上那位温婉娴静的夫人,她当时曾开蓝瞳看过她的情况,便道,“她五脏六腑持续衰竭,心脏也供血不足,而且肺部感染已经到了晚期,而且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与药物效果,我也没办法。”
“你为她诊断过了?什么时候的事?”张启山一脸奇异地转过身,立马像被烫到似的又别过头去。
原来尹寒已经脱了衬衫,全身光裸,正面对床上挑裙子穿,她白皙光滑的大片雪肌映入张启山的眼帘,偏偏那美景的主人还不自知。
张启山清咳一声,皱着眉严肃道,“二夫人自知命不久矣,想将那鹿活草制成的药丸归还,即使二爷来求药也不给,九爷也劝我收下药丸,在二夫人去世后,能让二爷有个留恋……我不知该不该答应。”
“所以说……丫头的药没效,命不久矣,二月红要殉情,所以丫头把药给你。”尹寒眨眨眼,没太明白其中的逻辑,她概括总结道,“第一,丫头和二月红一个病死一个殉情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也要为谁殉情?第二,那药还和不还我没发现有什么区别,那药吃不完你还没办法给穷人家的孩子,只能当垃圾扔掉。第三,无论我去不去看,都于事无补,所以说为什么要让我去看?你脑子是不是有些不好使?”
尹寒淡定地以正面攻击张大佛爷脑子笨结束了自己的分析,张启山则眉头紧锁,神色复杂地看向尹寒,一时无言。
“我肚子饿了,想去吃饭。”尹寒在将张启山的心中掀起轩然大波后,没心没肺地揉揉肚子,就想拔腿走人。
“第一,我找二爷有要事,事关长沙百姓的存亡,而且二爷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殉情。第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该怎么办。第三,我……”张启山连忙拽住她,脸黑黑地回答,说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想骂人还是谢人,只好停了下来,手也松开了。
尹寒转过身看着张启山道:“长沙百姓的存亡又是什么?你把事情从头到尾和我说一遍,再把你们之间的关系解释清楚,说一半不说一半你以为我是猜谜语小能手?”
她没想到作为一个反社会障碍和社交障碍者,有一天竟然能成为别人的知心姐姐,还要关注她都不认识的长沙百姓的存亡,这感觉倒是还挺新奇的。
“我……”张启山停顿了一会儿,最终开口从长沙火车站出现的鬼车开始讲起,最后强调了二月红的重要性,还有这件事情的紧急。
“明白了。”尹寒点点头,略带好奇地看着张启山。
这人竟真是一个心系天下,为了挽救黎民百姓,不惜自我牺牲的人,这在她的认知里简直是稀有动物。
尹寒眼中的世界是由各种交织着的谎言和真相构成的,每个人都扮演者许多的角色,有许多层的面具,只是她从来没心思一一揭开,通常看两眼便已经明白了这人的虚伪程度和所求目的了。
张启山却是一个相当复杂,也相当特别的人。
“唉……我去拜访二夫人,看看情况再说。”张启山也没有指望能从尹寒处获得答案,只是抒发完后,他心中算安稳了一些。
“我也一起去,看看情况咯。”尹寒不置可否地开口道。
“好。”张启山轻轻点头。
……
红府,内宅。
二月红上台唱戏,张启山和尹寒拜访了丫头。
“佛爷,佛爷夫人……丫头自知命不久矣,请佛爷一定要收下这药,并好好照顾二爷,一定让他继续活下去。”没说几句话,丫头便向两人行了大礼。
“夫人快快请起……”张启山连忙去扶丫头,此时也无意再纠正对尹寒的称呼了。
尹寒更是无所谓,她默默地在一旁开了蓝瞳,丫头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已衰弱至极,而且情况恶化地极快,她不是神仙,没法救一个必死之人。
“药你留着吧。”尹寒忽然开口道。
“不,佛爷夫人,这药珍贵至极,是你们冒着生命危险求来的,丫头已经无可救药,不用……”丫头摇摇头,她心思极为细腻,且通情达理。
“这药再珍贵不过是死物,我不在意,张启山看样子大概也不会在意,而且按照你的方子炼制,对别人也没用,所以还不还都无所谓,你不愿意吃就扔了呗。”尹寒打断她,她言辞极为冷静,“你们的重点可真是歪得离谱,你们都不想让二月红殉情,不能直接和他谈吗?”
“我……该怎么办?”丫头听罢满脸错愕,她毕竟只是一个甚是平凡,思想保守的旧社会妇女,一时不知所措。
尹寒揉揉太阳穴,觉得让自己来扮演情感专家,实在是相当为难,她想了想表情怪异道:“大概是……你找二月红,和他说这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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