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多年,很快回过神来,有了反应:“母亲,儿子不明白,儿子何时教文哥儿撒谎了?”
“你还说你没教他撒谎?”顾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昨日用晚膳的时候,大爷身子不适,先回大太太院子里去了,你呢,连我这个老母亲都忘了,一下朝便直奔惠姨娘的文轩阁里,当真有了女人以后就忘了娘了是吗?”
顾德珉被说得脸色煞白。一边的大爷顾德彬还想为他的弟弟辩解几句,肖氏一个眼神落到顾德彬的身上,他缩了缩,又退了回去。
顾老太太的威严叫众人看了,不禁有些害怕,唯独顾云瑶一双澄净明澈的眼眸亮晶晶地望向她那边。
有些惹人怜爱,又有些天真懵懂的模样,可能尚不知晓当今现世的残酷,顾老太太看到以后心里面如同钝刀子一通乱割,疼得很。
自从顾云瑶大病以后,老太太对她十分愧疚,总想着对她再好一些来弥补过错。
所谓过错,其中最大的一点就是,她没能好好地教育好这个儿子。
顾老太太想定之后,声色又严厉了许多:“昨日我叫你来安喜堂,你是如何说的?文哥儿身子不适,你得先上惠姨娘那处瞧瞧。文哥儿也是我的孙儿,当真生了病,我如何能坐视不理?叫赵妈妈去瞧了瞧,你与惠姨娘,还有芝姐儿、文哥儿,都好生生地围坐着吃团圆饭呢。赵妈妈亲眼瞧来与我说了这些,我本还不信,你是我嫡出的孩子,骨肉亲情,怎可能真的骗我?可是今日呢,就在方才……”
顾老太太神色一凛,目光落向正在她跟前还跪在地的文哥儿身上:“我亲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了文哥儿昨日的事情,文哥儿的回答,不单单是我一人听到。说什么身子不适,是打发我这浑眼老太太呢,还是自以为扯了谎,当别人都是傻子,瞧不出来呢?”
顾德珉已经吓得半句话答不上来了。
不止如此,顾老太太还没说完:“文哥儿小小年纪,正是开蒙初期,你身为他的父亲,好的不教,竟然教他扯谎装样,此乃一大过。”
顾德珉头上冒汗,大冬天的,瞧他模样还以为待在热炕上。
顾老太太继续说:“明知道文哥儿无恙,为求脱身,弃瑶姐儿于死生之间不顾,此乃第二过。”
听到这里,顾云瑶不禁要开始佩服起老太太了,条理清晰,还有威慑力,昨天的宽容原来只是为了今天做铺垫。
很快第三过也被顾老太太说了出来:“瑶姐儿是你嫡出的女儿,是我们顾府的嫡长孙女,你身为她的父亲,全没有一个做父亲的样子,若是叫外人瞧见了,定认为我们顾府门风败坏,没有章法,此乃第三过。”
顾云瑶知道老太太厉害,不知道老太太如此厉害,接下来还有第四过第五过第六过……
顾老太太发威,把顾德珉做的嫡庶不分的混账事与仕途命系联系在一起,侃侃而谈了半天,直叫人心服口服。
听了半天,顾德珉早已领教了老太太的厉害,不敢出言顶撞半句。
而文哥儿也因为老太太有些凶悍的模样,吓得哇哇哭了起来。
顾钧书和顾钧祁哥两儿大概是许久没见到热闹的场面了,也都静悄悄看老太太如何整治家风。
说到最后,顾老太太一声令下:“家法伺候!”
那文哥儿不懂什么家法伺候,只知道要被罚了,声音哭得更为响亮。
顾德珉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求老太太手下留情:“文哥儿才只是一个孩子,母亲作甚要这样狠心地罚他?”
说老太太狠心?
顾云瑶看了正跪着的顾德珉一眼。
从她的这个角度瞧去,顾德珉正仰面望向老太太,历经十来年官场沉浮,眼角已可见明显沧桑。
他是曾经名动京城的才子,也是美男子,fēng_liú快活让不少女人陷入泥潭深渊,如今会为了一个孩子跪地求饶,让人万万想不到,而他以往挺得笔直的腰杆,也不那么硬了。
顾德珉也会为了亲生孩子下跪,不过不是她。
顾云瑶莫名地有点不忍再看,心里的一些委屈如同潮水一般奔袭而来。压制不了的时候,眼角隐约有点湿了。
前世老太太有没有为她说话,有没有今天的一番动作,她的印象不深了,只是今天重新体会一遍,当真百般不是滋味。
对面的大房双生子的哥哥顾钧书,趁大人们不注意,正冲她挤眉弄眼。
顾云瑶本不想回应,无奈还是被用力过猛的他逗得牵出一个生涩的笑容来。
连一个小孩子都看出她心里难过,她的爹还不如顾钧书。
顾老太太主意已定,不一会儿有下人拿来了所谓的家法,放在托盘里的戒尺,单看着就感觉忒疼了。竹子制的戒尺,一般柔韧不易折断,最适合用来教训那些不听话的人。
顾老太太厉色地瞧了顾德珉一眼:“你再替文哥儿求情,连你一块儿罚了!”
顾德珉没停下求情:“母亲,母亲,文哥儿真的年龄尚小,若是罚了,他怎承受得起?”
顾老太太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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