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洪门兵强马壮,说翻脸就翻脸,朱家拿什么来要挟洪门,朱嬛玉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陈近南暗自想到,
可人家自降身份,只要求参加竞选,这也不过分,难道还真的重新选举?
陈近南正沉吟时,孙文突然起身说道:“这总舵主一职我不当了,但是朱姑娘当不当的了却要看兄弟们的意思吧。”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上一届舵主宁愿隐世不出,这一届的还没接任又说不干,这天下第一帮的老大位置竟然如此被人看轻?
要知道天下英雄,有多少人在觊觎这个大位呀。除了当朝皇帝,谁手中还能掌握这么大的势力?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不朱家何必费尽心思来篡夺这个位置。
“十弟,你可别开玩笑。”邓荫南已经急得大喊提醒。
“只当的了洪门的家算什么,我要的是当全天下的共主,当天下苍生的家!”孙文傲然说道,“若为了一个洪门舵主大家争来争去,岂不会让天下人嗤笑,我孙文不是看不起这个位置,谁当了舵主只要好好带领洪门,为了苍生造福,我一定拥护他,帮助他,决不食言。但这个位置我是一定不当了。”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却显然孙文还是瞧不起一个区区舵主之位。听他说话,竟然是要做九五之尊。
“大丈夫当如是也,你志在高远,我陈近南不勉强你。那好吧,我们另选贤能。”陈近南也是干脆。
孙文话躁理不躁,是的,心怀天下,当以为天下人幸福奋斗处处着力。不可拘禁于一门得失忧患,谭嗣同虽然听孙文说的刺耳,依然认同他的观点。
他接话说道:“这个军师我也不当,以前我已经和陈军师说明了,这里再说一次。在十里坡被朱姑娘形式所逼,我才含糊其辞,现在朱家洪门已经成为一家了,大家便好好斟酌更合适的人选吧。其实大家不要分哪个山头,也不要计较朱家洪门,只要是能真心实意为了天下百姓着想的,有才干能力可以统筹洪门的,我以为都可以当军师,当舵主。不知道军师和舵主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徐矮师点头称是。陈近南知道这两个年轻人自己都逼迫不得,可一时再去哪里找两个如此得力的年轻人来接手呢。难道真的把洪门拱手相让给朱家?
“这样吧,我陈近南再勉为其难当三年军师,现在总舵主也回来了,他答应就在这里镇守密营,我们就把台湾的总坛迁来此地,以后各自山头都来这里议事。这样洪门也不致如再无人理事了。冷从峰已经是护剑,以后海底就交由你保管,舵主金印留在山上,等下一任舵主产生再交印。
这三年里,各自山头都努力做事,发展自己的势力,三年过后,谁能力最强,本事最大,对本门贡献最多,我们就推谁做舵主和军师。朱家也可以公平竞争。如果朱姑娘你能大有作为,我陈近南必定抛弃门户之见,选你做当家,你看如何。”
这是拖延之计,今日孙文和谭嗣同退出选举,在场年轻人里还有谁比朱嬛玉能力更强?若现在选举,凭朱嬛玉的气质聪明,一定会当选舵主,可三年后就不见得了。
朱嬛玉也知道陈近南的算盘,可他说的冠冕堂皇,朱嬛玉也不好反驳。心想三年里自己一定要做些大事,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好帮家族争的这个洪门当家人的位置。到时候不怕你陈近南再有推诿。
当下大家一致同意了陈近南提议,约好三年后重开山堂。一场当家人选举又不了了之。
三年后孙文成立了自己的同盟会,把许多洪门山头都拉入了自己的组织。后来他就是凭借这股势力慢慢发展,后来硬是完成了洪门几百年没有完成的心愿。果然让他做到了当天下人的共主。
哥老会本来就只听谭嗣同的强国会指挥,后来更是听从他的安排,完成了对朝廷军队商业的慢慢渗透,慢慢进入了主流社会,并成为了维新改革的中流砥柱。在谭嗣同后来的变法里哥老会出了大力,并且帮孙文的造反打响了第一枪。
朱嬛玉三年后的眼光已经大大不同,早就不想做这个舵主了,她有了另外的际遇,开始了完全不同的人生。往后的日子里,她逃离了家族赋予的悲剧身份,和谭嗣同还有许多纠葛,只是两人有缘无分,始终没有走到一起。最后天人远隔,谭嗣同成了朱嬛玉一生的痛。
只有洪门更加衰败式微了。可这也是历史规律,盛极而衰,又生生不息。世间万物皆是如此。陈近南一心要挽救洪门,可凭他一己之力是改变不了这个规律的。一个腐朽的组织必然会淘汰,可他的营养也一定会被后来者吸收,转变成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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