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才兴冲冲地往回赶,待过了俄军最后一个关卡,夕阳也映红了天边。突然,一个拌马索拦在路当中,英才大叫“不好!”早已被抛出三丈多远。这时两边跳出十几个人,直奔英才而来。由于距离太近,无法用枪,英才连抛出两个飞镖,就听见“啊啊”打翻两个。英才一腾两挪跳出了圈外。本来可以轻易地脱离险境,可是英才实在是舍不得那匹三河马,当他又摸回来,正在观察的时候,被六七个人紧紧地摁住了。英才原本想用道上的话问一下,忽然听到他们用日语交谈,也就不吱声了。
这些人跌跌撞撞地把英才推到一个地窝子里,里面空间挺大,能容下十几个人。最里面有一个人靠着墙,面前有个小炕桌,蜡烛摇曳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就像一个鬼影在飘浮。他用日语命令将英才放开,又用流利的中国话和气地问:“壮士,能不能告诉我你干什么去了?”英才没有回答,后面就挨了一枪托,那个看样是当官的又连忙制止:“别打别打,我们是日本别动队,是帮你们赶走俄国人···,”他回头问了一句话,笑着说:“就是老毛子,赶走这些老毛子。”英才觉得很可笑,不由地笑了起来,气氛也就和缓多了。这个日本军官叫花田中之助,他们的任务是专门来刺杀俄军一个上校。上午发现一个快骑向俄军检查哨疾驰,觉得有些蹊跷,所以专们等着捕捉他。英才正言道:“我是新民府巡防营管带张作霖麾下快骑,今天是奉知府之命到将军府送公文,与俄人并无关连,也未防碍你们公务,不知你们为何绑我。”这个花田一听张作霖三个字,腾一下站起来,问道:“是哪个张作霖?八角镇的张雨亭?”英才点点头,花田大笑着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原来,这个花田,几年前为拉拢张作霖的团练,曾经和张拜过把子,张也没少买过他的枪。“你用的枪,这也是我提供的。”花田掂了掂英才的马枪,几年未见,花田升任中佐,张作霖也当了清军的管带了。花田命手下将武器和马匹还给英才,还亲自送出地窝蓬。那两个受伤的小鬼子“八个呀路”地骂着,英才暗自好笑。花田嘱咐英才,向张作霖及夫人问好,待合适之时去看望他。
返回军营,英才向管带详细地叙述了办事过程,张作霖满意地点着头。出于自尊,返回的经过英才不打算马上告诉他。“吃亏了吧,”张管带好像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英才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吭哧半天,才将傍晚的经历讲了一下。张作霖对花田的问候表现得很淡漠,可对日军的活动很关注,他捉摸了很久,忽然发现英才还站在一边,就笑着:“你小子还想瞒我,快看看你的枪吧。”英才这才大悟,枪拴早就让日本人给卸掉了。
很快,新民府地界的名人知士,联名上书将军府,“因其勤勉,严肃军纪,爱民如子,广护地方,”为张作霖管带申请褒奖。
将军副官来信,言及向将军进言:“新民巡防营管带张作霖,因为流言责备其人,恐其不服。其麾下多彪悍骑士,都是其多年追随者也,若换守将,恐怕众人不服,就此两项无论定决前后,都将危及地方安定。”
而将军夫人说得更直接:“张作霖的管带乌纱帽是你给的,人家时时记着你的好呢。哪有听风就是雨,放着恩人不当去当仇家的。”璔棋叫大家这么一说,又看了新民府报来的公文:“经察,巡防营两月内未有三人以上离营外出,营员名册亦未有广宁藉兵丁,府衙派员便衣前往广宁,遍访众人,并无匪患骚扰,只有河北商人日前到此贸易,县众百姓皆为受益而欢欣,卑职以为当前奉天两夷相争,匪患尚重,首当维护忠臣厚士,用以保我大清江山社稷。”还建议对广宁县令给与处分。最后,盛京将军府下文斥责广宁县,此事终获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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