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十分器重,给了他单独的屋子与夫人同住,他自己反倒和伙计们挤了一间屋。
这时天色渐晚,但天光仍明,方漓也不知文安何时会来,只得在屋里先与阿无说了,再慢慢等她。
不想文安也没等到晚上,二人正议论着文安在这些风波里是不是受到牵累才乔装打扮在这儿落脚,就听得窗外低低地笑语:“真是劳两位关心了。”
阿无去开了窗,人影蹿入,正是那矮小汉子。
方漓已迅速布阵,隔绝音声,阿无关上窗,他二人住在一处,旁人自觉不来打扰夫妻俩,平常也不会有人来。
文安腰一直,骨节咯咯作响,恢复了正常身高,又在脸上一抹,一张宜喜宜嗔的面容就露了出来。
“你找我们一定有事吧。”方漓也不跟她客套,直接不客气地问她。
“嗯……”文安低吟,“还是姐姐懂我。”
不等方漓露出嫌弃之色,她又娇笑改口:“是妹妹。”
阿无左右看看,想了想,把手上剩下的肉串递给她,算是待客了。
他拿在手上一直用妖力保着温度,现在还热着。文安被塞了一根烤肉串,呆了一呆,下意识闻了闻,迷惑地看看方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给你吃的,你是客人嘛。”方漓忍着笑严肃地说。
“这好像,就是在街上,你吃剩的吧?”文安对待客一说表示怀疑。
“你不吃就还给我。”方漓手一伸,文安立刻塞进自己嘴里,边嚼边说:“林家巷白老头的烤肉串,本地一绝,我这个身份不好常常去买,今天算是沾你们光吧。”
“怎么,你们合欢宗内斗,你遭殃了?”方漓从乾坤戒里拿出茶叶泡了三杯茶,有点幸灾乐祸地问。
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合欢宗的文安,可能是一开始就没有站过敌对立场,她多少还有点把文安当朋友。
可是与对其他朋友不同,她好像很乐于看这个动不动就“逗”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永远摸不着她在想什么的文安倒点小霉,吃点小亏。
文安并不生气,总是笑嘻嘻的,接过她的茶吹了吹,没急着喝,瞅着她一乐:“你失算了,合欢宗内斗我没有遭殃,因为我就是内斗的原因啊。”
方漓险些把茶杯打翻,愕然看着她半晌,不知道她是吹牛还是说真的。
其实她第一反应,想的是难道文安勾引了什么大人物,为了抢她火并了?
不过她迅速就把这个念头给抛开了,看文安泰然自若抿茶品香,方漓回想起合欢宗的消息。
内斗是因为什么开始的?因为宗内争权,因为宗主与宗主夫人同时重伤,被欲□□的长老所杀。
而文安是是因她而起,那么,那两人的重伤是因为她?
这可能吗?文安现在看上去,也不过——咦,她也是元婴期的境界了么,倒是很快,可离着一宗之主还差得远吧,更何况还有宗主夫人。
文安抿了两口茶,迎着方漓狐疑的眼神灿然一笑,耳语般地道:“你忘了杨宗与我那好师姐是怎么死的吗?”
啪的一声,茶杯真的打翻了。
也许是方漓的表情太过古怪,文安竟笑了起来,靠在椅上仰头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阿无的表情也很古怪,捏了捏方漓的手。
他当年啥也不懂,现在却不是。当年惊鸿一瞥,瞧着三个人抱在一处,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现在自然知道是采补之术,也知道文安这个被当作备用炉鼎的人,实际上是反噬了那个陈师姐和杨宗,将他们吸得半干,不用他们出手就去了半条命。
可……可文安不是女子吗?又是怎么采补了陈师姐的。
文安笑了一阵,渐渐平息下来,眼波朝两人面上一转,盈盈笑道:“怎么,想问就问呀?”
阿无已经很久没脸红了,这时又憋得红了,方漓本来也觉得难以启齿,看阿无这样却不高兴了,板着脸用力咳嗽一声:“你想说就说啊。”
“说,都说给你们,谁让我还得求你们帮忙呢。”文安微微笑着,说起了一段往事。
她的名字是合欢宗的人起的,因为她被合欢宗一个外门弟子捡到的时候,身上就包了一张破毯子,连生辰和姓氏都没有留。她的父母是铁了心连一点线索也不留下,彻底与她断绝关系。
她被这外门弟子带回去,当成奇物给大家看,传到了内门,也是偶然被一名内门长老听说,特意过来查看,下令将她带到内门抚养,长大再列为外门弟子。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有一副奇异的身体。
她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她是男人,也是女人。
双性人,这是纠缠文安一生的魔咒。
“一般来说,双性人长成之后,身体其实并不那么完整。说是双性,其实要么偏男,要么偏女,要么干脆不男不女。”文安现在说起来跟无事人一样冷静,“我算是比较明显的双性,又有修炼的资质,那长老一瞧就瞧中了,带我入内门,从小找了药物给我洗浴,炼了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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