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莹,你妈呢?今天怎么是你?今天不上学?”食堂的大厨师出来,看着小女孩问道。
这下肖风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也不由地打量起她来。之前他就见过这个孩子来食堂帮她妈妈扫地擦桌子,而且做事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一个受过家庭勤劳生活训练的孩子。
不过,很少看见这女孩有笑容,其实她有一张眉目清秀的漂亮小脸蛋,只是不笑。特别是今天,她不仅不笑,甚至一脸苦楚,红肿的双眼,十分痛苦的样子。
肖风不由善心大发,心想,问问吧,如果她妈生病了来不了工作,也不该由她来顶班,如果她家里希望要钱,自己也可以赞助她。
对于这种穷苦的孩子,他的同情心远远大于对自己那几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实习生,如果要说帮助,肖风自然都会站在水莹的一边,心理和行为上都会驱使他善意大发的。
“你妈妈呢?今天怎么没来?”肖风一边问一边朝四处张望。
“别找了,我妈妈不在了。“水莹一边拣着碗,一边绕到洗碗那边,声间冷冷地在肖风的背后响起。
“不在了?不在了是个什么意思?去了哪里?“肖风奇怪地问,从这女孩直白的话语里听不出半点的含义。
“不在了的意思就是她死了,她临死前叫我做学会自己养活自己,她这些年什么事情都让我做,就是怕她死后,我什么都不会,她说我现在什么都会做了,可以养活自己了,她就放心地走了。”
水莹说着,声音单一,像机械般重复着,不过,听得出,是一种不敢渲泄的情感压抑着,让她不敢哭出来。
“怎么?你……妈妈……”这一下比这早晨的闪电狂风暴雨让肖风来得惊讶。
“你妈妈去世了?真了?那你怎么还来这里干活?如果是真事,我带你去找院领导,有困难要找单位嘛,你怎么还在这里洗碗?还有你未来的生活呢?”肖风一下子抖出这么话来,脑筋像是不够用般远没有嘴巴快。
水莹看着肖风就像看着一个白痴,半天才说:“我妈说的,我们是临时工,干一天活得一天的钱,我们女人不能靠男人,我们可以养活自己。我妈做这工作这个月还差七天就一个月可以领工资了。我再接着把这七天的工作做了,等发了工资,我拿钱去请我们家附近的叔叔伯伯们把我妈埋了!”
“水莹,你妈的尸体还停在家里?”肖风瞪大着双眼。
“当然,我妈当然要在家里!我挣钱去埋她!”
“水莹,你才是初中生了吧?你也应该知道,你是未成年人,国家有法律,会把你安排到亲戚家里继续生活,如果没有亲戚,还有福利院。我现在马上带你去找院长,把你家的情况说一下,你妈是真的死了,还是病在家里?我们马上去看望她!”
“不用看了,是真死了,她是昨晚去世的,死之前还紧紧拉着我,叫我不能靠任何男人,我家里的事我能搞定,我妈叫我一定要坚强。我家的事,不用你操心,再说我也不认识你,你不要打扰我洗碗,早上洗好碗,中午我还要去读书!”
说到这里,水莹突然笑了:“我妈说了,即使她死了,只要我能自己养活自己,活得好好的,我就是她生命的延续,她死了也一点不害怕不担心了。”
这是肖风第一次看见她笑,是一种灿烂般又转瞬即逝的笑,又落没无声,让人感觉人世间无尽的凄惨。
“走,水莹,你必须马上跟我走!”肖风忽然强行拉起水莹,就要往设计院的院长办公室里走。
水莹却不愿意去,只想做她思维里认定的事,看得出,这也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家庭的因素和她母亲灌输的只能靠自己的理念让小小的她已经相当的倔强。
一个拉,一个不走,两个人僵持在院里食堂的臊水桶柜旁。雨还在下,食堂里也没有人钻出去,吃完饭的人就从食堂内通道上院里大楼上班了,食堂的厨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僵持着。
当然,这也没有什么僵持的余地,如果要强行拉水莹,肖风只要一用力,自然就能拉着她离开。不过,自己为什么要强行拉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呢?
自己能感觉到水莹独自承受着世界上所有的痛苦,人家也似乎不想要自己担当什么,可是,自己怎么就想去帮助她呢?帮助其实不也是两厢情意的事情吗?
说到底,这是肖风在和自己较劲,觉得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必须有他的帮助,因为这事他摊上了,就像命中注定这事就他这性格的人会遇到,就要摊到底。
“水莹,那这样,你不和我去见院领导说你的家庭情况,等我去请一个假,我陪你去家看望你妈,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好不好?”
这个水莹此时已经不是倔强,而是完全就是要和肖风作对了,对他说的任何话都不听。比刚才不准她翻越护栏又眼里冒出的愤怒要深,现在简直就是火焰,把身上那简陋的雨衣一脱,干脆就直接淋着雨,然后对着肖风开始大叫:“我不要你帮助,我不认识你!我不要你们男人帮忙……”
水莹似乎对男人有极大的戒备心,是她妈妈把对她爸爸的仇恨或者什么从骨头里遗传给了水莹,肖风的好意在她的面前全部成了驴肝肺。
可是,肖风也是一个认死理的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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