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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的赤脚医生刘建群正在吃饭,一听陈瑜两天多了还没退烧,当时就急得不行,放下饭碗拿起药箱就跟着王金兰往南陈庄走去。
到了陈家,刘医生一摸陈瑜的脑门,烫的吓人,拿体温计一量,都快40度了。他赶紧拿出酒精,叫王金兰给陈瑜擦擦,然后就开始配药,准备输液。
直到输上液之后,刘医生才开始数落陈家两口子:“你们也是,孩子一直不退烧,也不早点去叫我,就不怕把人烧坏了。”
“这几天不是生产队秋收吗,我就寻思着家里还有退烧药,就给孩子吃了。刚开始还好点,今天这又严重了,天天说些胡话……”
王金兰都怀疑是不是撞客了,呸呸呸,这话可不能说,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不能讲封建迷信。
刘医生也无奈,老百姓都是这样,小病都是自己扛,大病才会想着去看医生。只能交代陈家两口子留意一下陈瑜的情况,有什么不好就叫他。
输液的效果是立竿见影,一瓶半液体下去,陈瑜的体温就降了下去。王金兰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了问题:闺女的烧是退了,但是人还是不清醒,胡话还是继续说。
而且从她含含糊糊的只言片语中,还听到了什么公婆男人孩子的,这可让王金兰吓坏了。她自家的闺女自家知道,一向乖巧懂事,不可能会做出暗结珠胎的事情,更不用说什么公公婆婆了,这就更扯了。
“她爹,这事儿有点邪门啊,咱闺女不会真被什么脏东西迷了吧?”王金兰忧心忡忡的跟陈卫国说,“要不去马庵村请马大娘过来看看?”
虽说这几年都在喊什么破四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但是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老百姓还是宁可信其有的。
想到村口被拆的小庙的,陈卫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赶紧去大门口转了一圈,确定没人,才压低声音跟王金兰说:“你疯了?要是被人知道了,告上一状咋办!”
“可,可咱家小瑜咋办啊?”王金兰无力的坐在床边,抚摸着一直昏睡的陈瑜,听着她偶尔的呓语,眼泪止不住的流。
那是他第一个孩子,他的大闺女,陈卫国哪有不心疼的。但是找了马大娘,不但自家要遭殃,说不定还会连累人家。
“明天再让刘医生看看吧,说不定医生有招呢。”
陈瑜的情况把刘医生也难住了,“这人怎么看都好好的,怎么就不醒呢?你们先照顾一段时间看看吧,平常喂点流食,要是还不放心,去市里大医院看看也行。大医院设备好,兴许能查出点什么。”
但是生产队这会儿正忙着秋收呢,天不亮就要赶着下地,哪有时间带陈瑜去市里看病呢?只能等秋收之后再说了。
第二天下了工,点了饭,陈卫国点了煤油灯在坐在桌子旁记工分,王金兰跟他说有事出去一下,他也没当回事。干了一天活了,这婆娘还有时间出去串门,真是累的轻。
等了个把小时,还没见媳妇回来,陈卫国有点纳闷了,这人去哪里了?就在他忍不住想出门找人的时候,王金兰就回来了。
而且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看到她后面的人,陈卫国赶紧把堂屋门关上:“不是说过两天去市医院吗?你怎么今儿个把马大娘请来了?路上没人看见你们吧?”
“没有,外面乌漆嘛黑的,能看见啥啊。”王金兰又不傻,她就是看今天无星无月的,才敢出门去马庵村,不然只能等半夜大家都睡了再出门。
人都来了,也没必要再说别的了,陈卫国就回屋倒了一碗开水,放了一撮白糖,递给马婆婆:“大娘,家里没有红糖了,您就凑合喝点白糖水吧。”
“水不忙喝,我先看看。”马大娘嘴里咕咕哝哝的念叨着什么,围着陈瑜转了几圈才说:“应该不是撞客,估计是发烧的时候魂丢了,人有三魂七魄,兴许哪一个没回来呢。母女连心,你这当娘的没事跟孩子多说说话就好了。”
王金兰不敢置信:“大娘您说真的?太好了,我就说,早该请您过来看看。要是早两天,小瑜这会儿早就好了……”
这时,床上的陈瑜不安生了。她只觉得深处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耳边是婴儿不甘的哭声,哭得她的心生疼。她忍不住喃喃的说:“宝宝,不哭了啊,来妈妈身边……”
陈瑜的声音不大不小,至少屋里的人都听清楚了。王金兰赶紧辩白:“大娘您别误会,我这姑娘是说胡话呢,平常最老实了,没见她跟什么混小子玩过……”
马大娘皱了皱眉头,感觉出不对了。她就说,怎么一进屋就感觉阴森森的,这屋里恐怕不干净。听了陈瑜的话,她怀疑是婴灵作祟。
但是人老了,经历的就多了,这陈瑜她一看就是个未经人事的,怎么会惹上婴灵呢?而且陈家两口子都没感觉有什么不对,这陈瑜瘦归瘦,但也是面色红润,精气饱满,明显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大娘眼还不瞎,这黄花大闺女和小媳妇还是分得清的。你先把孩子的魂叫回来再说吧,别的我不会乱说的。”马大娘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干这一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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