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 星夜
白狼翻身跃起,欲扑咬回去,黑狼灵巧的避开牠的攻击,腾至半空,脑袋用力撞去,又是把牠推的更远,落地时,牠望了一眼少女,又匆匆回过头。
草地间,少女跪坐起身,层层衣衫落至腰间,露出姣好的玉体,俏挺的酥乳上闪着水泽,长及腰的云髮纷乱,泛着红晕的脸上有着惊惶。
白狼喉咙发出低吼,后足蹬起,再次向前窜去,黑狼却不恋战,转身便跑,见白狼未追来,牠又回头奔来,然后重重一掌拍向白狼。
几番来回,白狼终于被激怒,两狼一来一往,一个挑衅一个追赶,在黑狼有意的诱引下,双狼越打越远,直远到连兽吼都听不见了,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不知所措,被留下的少女怔怔坐在草地上,她抱住胸口,茫然呼唤道,「疾哥哥?」
四下寂然,刚才黑狼的忽然出现,让她对这片谷地开始生出畏惧,总觉得在看不见的黑暗深处,随时会再出现什幺。
抖着手,拢好衣衫,小裤传来的湿意如此明显,她红了脸,对自己的反应感到羞愧。
夜栖草经过两兽的摧残,留下满地折枝碎叶,顺着路上的痕迹,她往牠们离去的方向寻去。
走了许久,逐渐来到山峰脚下,不远处高耸的山壁上覆满积雪,在月下闪耀着森冷的寒光,空旷的草地没有什幺遮蔽物,让她远远的就能看见,在半结冻的冰瀑旁,那头陌生的黑狼背对着她,沉默的坐在那里。
牠面朝着水潭方向,黑暗里,哗啦水声溅起,白狼挣扎要爬出池子,却又被牠一爪按回潭中。
岚儿看着牠诡异的举动,遥远的记忆被触动。
儿时,她曾经见过一匹狼,也是在这样的月圆之夜,那晚,她深夜醒来,大哥那时已经不住在家里,她仍然习惯要去他房里找他,只是当她步出卧室时,便看到庭中,一只外貌像犬但体型要大上许多的黑兽坐在那里,仰着头,望着月亮,十分安静。
好孤单的样子。
她当时完全不觉得害怕,只是在廊上坐了下来,抱着膝,就这样看着牠。
只记得当时,大狼带给她的感觉,是崇仰、是尊敬,她就像只小兽,纯然为牠散发的力量与强大所折服。
后来还发生什幺,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只在回忆里留下这一段,能称之是美好的记忆。
她未曾再见过牠,后来,数次夜里惊醒,蕩游于步廊间时,看着庭中桂影摇曳,总不禁怀疑,那夜,不过是小女孩幻想出的梦境。
原来牠真的存在,无论这头黑狼,是否是她曾经遇见的那位。
此时她的距离仍远,但黑狼耳朵动了动,转身看向她。
不像疾哥哥初时的焦虑狂躁,黑狼只是蹲坐在原地,双足敛于身前,眼神并不那幺咄咄逼人,甚至是有些柔和的。
岚儿看到黑狼颈间繫着一个包袱,总不能解释为,这是大狼自己随身携带的行囊,但她迟疑着,踌躇不前。
此时水潭中又有了动静,黑狼不慌不忙伸出掌,按在冒出水面的白狼头上,将牠压回水里。
岚儿焦急了,紧戒看着牠,保持着距离,慢慢挪动着,走到水潭另一侧。
她不知道该怎幺办才好,眼睁睁看着白狼的身影在深暗的潭水中沉浮,渐渐不再挣扎,她终于掉下眼泪,在黑狼又想再一次将牠推回水中时,她冲到牠身前。
不要!她张开双臂想阻止牠,牠轻鬆从她头顶跃过,再一次,又把疾哥哥踢回水中。
落水声之后,水下许久不再有动静,她好生气,好害怕,牠怎幺可以这样对牠,疾哥哥根本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不是吗。
她快速脱去鞋子外衣后,不管不顾的就要跳进水中。
眼前黑影一晃,黑狼似乎被她的举动惹恼了,直接咬住她的衣领往后拖去。
她奋力挣扎着,连害怕都顾不上了,但怎幺样都摆脱不开牠,「放开我!」
湿热的触感贴上她的脸颊,牠在舔她,不是疾哥哥那样的男性佔有气息,只是单纯想安抚她,就像小花在她难过时,总是舔着她的脸,眼中带着担忧。
她转而哀求道,「疾哥哥会出事,让我去找牠。」
牠舔着她的眼角,她与牠四目相望,在那双古铜色双瞳中,找不到一丝野蛮暴戾,牠低下头,将颈部靠向她,做势要她解开他颈间的包袱。
待岚儿打开蓝巾后,她红着眼,「这是我的东西,还有疾哥哥的,你是来找我们的?」
大狼长尾摆了摆,明显听的懂她的话,未待她再要求,牠站起身,顶顶她的背,让她能走到潭水边,只是大嘴仍咬着她的衣袖,生怕她会再往下跳的样子。
她跪坐下来,癡癡望着水面,「疾哥哥不会有事的,是吗?」
大狼又舔舔她,似在和她说,别担心。
等了许久,夜渐渐深了,潭边很冷,岚儿拉紧从包袱里找到的男用披风,仍能感到从水面捲来的阵阵寒气,大狼又顶顶她,要把她带离池边,她不肯,生怕离开了,他再也不会回来。
大狼在她身后趴下,大尾巴重新捲住她,将她拥在柔软的腹毛间,没让她冻着半分。
月娘行至天中央,皎洁月色洩地,将四週映照的有如白昼,岚儿半靠在大狼身上,被牠的体温熨着,心中忧虑,没在意大狼偶尔会低下头,舔舔她的脸,嗅嗅她颈间,然后又一脸忍耐的移开,仰首枯望着明月,不知在想什幺。
一片云雾从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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