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肯定要想办法压下去的,太子是储君,代表的是大庆皇室与朝廷的脸面,名声不容有损,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不着痕迹的把事情压下去,还不能让凉王起疑。
思索片刻,方世泽拿来纸笔写了一封信,信封上写了“凉王殿下亲启”,又吩咐心腹。
“明天你私下里找些人把稻田养鱼的消息给透露出去,就说凉王心系民生,为百姓谋求福祉,礼贤下士招揽人才,垂询众多老农经验,参考古书,研究出了稻田养鱼之法,如今已经吩咐下人开田,等明年开春就播种试行,试行成功后可提高一成至三成的粮食产量。”
心腹不大明白方世泽此举之意,“大人不是说过,要等开田试行成功之后,再将稻田养鱼之法借由东宫之手公布于众的吗?”
“稻田养鱼关乎民生,”方世泽微眯双眼,眼中精光四射,语气笃定,“与皇室秘辛相比,粮食才是与百姓息息相关的东西,要想将舆论压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另一条舆论,能增加粮食收成的法子谁不想要?皇室秘辛再怎么新奇,都比不上能填饱肚子,给自己带来切身利益的粮食,百姓自然会转移目光。”
“另外让驿站快马加鞭,将此信送与凉王。”方世泽把刚写好的信交给心腹,“我已把稻田养鱼的法子以及此法的来历都写于信中,等凉王看过此信后,只会认为我是为了给他造势,博得民间的美名这才将此事公布于众,应该不会对我起疑。”
心腹认为此计有些不妥,“可若是稻田养鱼之法失败,大人您为凉王制造如此大的声势,一旦激起民怨,恐怕到时凉王为了给百姓一个交代,会降罪于您。”
方世泽笑道,“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此法一定会成功,既然是试行那就会有失败的可能,若凉王当真怪罪于我,不是还有那个苏锦楼嘛,这法子的最初提倡者是他而不是我,大不了到时就说我是受了他的蒙骗,在凉王眼中我只是太过衷心为主,最多行事稍显急躁,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苏锦楼。”
原本方世泽是打算试行成功之后独揽大功,但出了这番变故,为了以防万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他只能把此法的来源告知凉王。
唉,近来一直诸事不顺,先是宁殊背叛盗走证据,后又平地起波澜,传出了对太子殿下不利的流言,如今只能提前放出稻田养鱼的消息转移百姓的关注力。
按照他的计划,拿到凉王构陷长乐王的证据应该能轻而易举扳倒凉王,等凉王倒台,他凭着此功就能得到太子的看重,再将稻田养鱼的方子私下里献给太子,让太子推行此法,博得天下人的民心,等到太子继位,何愁自己得不到重用?说不定宰相之位也是当得的。
谁知变故是一出接一出,以前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一切都要重新谋算,还有一个在逃的宁殊,至今都不见人影,凉州城那边的暗线也未曾传来消息,真是让人心焦。
苏锦楼不曾料到方世泽打算拿他当替死鬼的心思,他以为自己得了功名就与稻田养鱼以及学政都没有干系了。
有了功名,尽管这个秀才水分太多,但好歹对老苏家的人有了交代,想到刚毅威严的苏老爹,慈善和蔼的刘氏,狡黠机灵的苏环,还有苏大郎、苏二郎、林氏、王氏以及家里其他几个孩子,苏锦楼越发归心似箭,恨不得插上一对鸟翅膀飞回河西村那个普通农家之中。
陶真与苏锦楼找了商行,租了马车,终于踏上回家的路,直到上了马车,周围没有外人,陶真才一吐为快。
“苏兄,你说临平府中的传言到底是真是假?”
苏锦楼戏虐的看着陶真,“我还以为你一心只读圣贤书,对这些市井流言不感兴趣呢,原来你一直藏在心里啊。”
陶真脸颊红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这种背后议论他人的行为并不符合君子之风,心中颇为羞愧。
苏锦楼见陶真脸皮子薄,便不再打趣他,“传言终究只是传言,一传二,二传四,中间还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愠色,即使本身有三分真,传到最后也会变了味,何况……”
“何况什么?”陶真奇怪的看向苏锦楼,“苏兄说话怎么只说一半?”
苏锦楼眼中波光流转,坏笑道,“我故意如此,就是为了吊贤弟的胃口,看来你果真上当了。”
陶真一脸黑线,大失所望道,“苏兄还真有兴致,竟有心开我玩笑。”
苏锦楼但笑不语,他未说出口的是,何况前段时间长乐王自缢一事已然平息,如今却又牵扯出了太子,这背后若是没人推波助澜,他是怎么也不会信的,依他的猜想,这背后之人八成就是那个构陷长乐王谋反的凉王,或许也有其他几个藩王的手笔。
长乐王自缢一事已经牵扯出了皇帝与太子,下一个还不知会轮到谁卷进这场风波,短时间内,关于太子的热议应该不会平息,就算平息了,背后之人肯定也会想方设法重新挑起事端。
现在只期望光帝能够多活几年,不然一旦光帝驾崩,这大庆恐怕难有如今的安宁。
苏锦楼哪怕多停留一天,就会发现临平府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稻田养鱼之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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