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过来两天了,发高烧浑身滚烫如火,什么时候见孙杏花给她捧过菜捧过饭?水都没有一滴。若不是昨儿晚上她亲耳听到孙杏花说她是她肠子里面爬出来的,薛嘉月简直都要以为自己其实是孙杏花捡回来的。
没见过这样的亲娘。不过这世上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配做父母,上辈子她的父亲也是这样的一个德行。
“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孙杏花这时很不高兴的叫了一嗓子,“还不过来帮忙?”
薛嘉月听了,就慢腾腾的起身站起来,转过身往屋里面走。
这是坐北朝南的一座屋子。黄泥糊墙,茅草为顶,地上是高低不平,有许多小坑洼的土地面。屋子外面有用笨重的土砖围出来的一个小院子。院子里面栽了一棵枇杷树和一棵桃树。右手边另外还有两间较正屋低矮一些的茅草屋,分别做了鸡舍和柴房。不过据这两日薛嘉月冷眼观察下来,男主就住在那间柴房里面。而且还是孙杏花强烈要求的。
让男主,还是个心狠手辣又睚眦必报的男主住在柴房里面,啧,这孙杏花可不是在作死吗?
薛嘉月慢吞吞的往厨房那里走。
这屋子一总被分为三大间。中间是堂屋,左右两边屋又各在中间用一堵土墙隔开了。孙杏花和男主他爹住了左手边的前半间,后半间就用来堆放箱柜之类的东西。右手边的前半间则是用来放杂物的,同时里面还放了一张简易的木板床,这就算是薛嘉月的房间了。至于后半间,则是用来做了厨房。
等到薛嘉月进了厨房,就见孙杏花正在做高粱米稀饭。
昨儿晚上就放在水里浸泡的高粱米,这会儿捞出来,用清水稍微的冲洗一下就倒在锅里,加了水,盖上锅盖,然后就开始往灶膛里面塞柴火。
看到薛嘉月进来,孙杏花就伸手指了指灶台上面放着的一大把水芹菜,吩咐她:“拿去洗。”
薛嘉月也不说话,过去拿了水芹菜,打了盆水放在一边就开始蹲身下去洗。等洗完了,她就将水芹菜放到灶台上面去,也不说话。
一抬头,就看到孙杏花在看她。双眼在灶火的映照下像黑夜里的猫头鹰眼睛,幽幽的闪着光,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病了一场你倒是变哑巴了。还是脑子烧傻了?”孙杏花将手里拿着的火钳在灶膛里面敲了敲,从鼻子里面冷哼一声,说道,“我回来到现在连个屁都没看到你放。”
薛嘉月继续木着脸,没有说话。
她没有承继原身的记忆,不知道原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平日又怎么和孙杏花相处的。秉着多说多错的想法,她现在宁愿当个哑巴,被人当傻子,也好过于在外人看来她忽然性情大变,被认为是鬼上身的好。
依照孙杏花对她的这个冷漠态度,估计要是别人说她鬼上身,要弄死她,孙杏花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孙杏花也不是真的关心她。哑了或傻了都没有关系,只要能继续的干活就好。所以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孙杏花就将手里拿着的火钳一撂,叫她:“过来烧火。”
自己就起身走过去开碗柜,从里面拿了几只粗面馒头出来放到另外一个锅里热。又拿了菜刀和砧板切薛嘉月刚洗干净的水芹菜。
薛嘉月就坐在灶下的破竹椅子上,学着孙杏花刚刚的样子往灶膛里面塞扎好的稻草把子。
又被孙杏花骂:“你要死?烧火都不会?”
薛嘉月确实不会这个。明明刚刚她看孙杏花做的时候是很简单的事,不过是用火钳将扎好的稻草把子直接往灶膛里面塞就行了,可到了她这,塞进去没有火,出来的全都是烟。现在整个厨房里面都是灰白色的烟,呛的人忍不住的咳嗽。
孙杏花就丢下手里的菜刀,骂骂咧咧的走过来,一把将火钳从薛嘉月的手里夺过来,伸到灶膛里面去将稻草把子下面的灰捅了个坑出来。然后她一撂火钳,骂薛明月:“烧火不要样,当中挖个坑,这你都忘了?”
又一巴掌糊在了她的头上,骂道:“我看你真是病一场病傻了,连这个都忘了。”
做惯农活的人,下手有个什么轻重?薛嘉月冷不丁的就被孙杏花这一巴掌给糊的头往一边偏了过去,不过她还是一声不吭。
这会儿她能说什么?跳起来跟孙杏花开骂开架?她现在的这原身估计也才七八岁的样子,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还很瘦,整个儿看起来就是一个小豆丁。要是跟孙杏花开骂开架,搞不好就要被她打。所以算了,还是暂且忍了吧。
好在这个时候稀饭开锅了,孙杏花就顾不上她,忙跑过去揭开锅盖,拿了锅铲去搅拌。然后又从碗柜里面拿了只很大的瓦罐出来,将稀饭都舀到了里面。用洗碗布擦了擦锅,滴了两滴菜籽油,就放了水芹菜下去炒。
等到水芹菜炒好出锅,另外一只锅里的粗面馒头也热了,孙杏花就拿了只竹篮子来,将馒头和水芹菜都放在竹篮子里面,又拿了几只粗瓷碗和几双筷子在里面,然后用一张粗白布盖住了篮子,叫薛嘉月:“过来提篮子,跟我去田里。”
三月底四月初正是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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