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什么了吗?”
一片沉默中,陆母敲了一记陆栖鸾的脑袋:“就你话多。”
过了小半个月,陆母打点好遂州老家的一切,带着一儿一女上了京。
在陆池冰眼里,他姐是个变态,犹记得很小的时候,朝廷的学风那几年忽然开放起来,女娃也能跟着念两年私塾,陆池冰背一夜都记不住的千字文他姐随手翻一遍就倒背如流,先生说这娃天生玲珑眼,赶紧趁年纪小打好基础,不要输在起跑线上,等长大了去考女官,为州争光。
没错,那几年朝廷想开了,看敌国的姑娘一年彪悍过一年,终于想起来妇女也能顶半边天这回事儿,这一届皇帝又是个想一茬是一茬的人,当即就给各府各衙增设了女官的职位。然而问题来了,老一辈儿的狗官们一觉睡醒发现办公场所忽然多了许多美娇娘,还以为上面昏君病复发给他们发福利了,没过多久就出现了骚扰事件,搞得皇帝十分痛心,让下属的亲卫把那狗官打了一顿之后,不得不提高考女官的门槛,除了如医女监,织造衙这些纯女官的地方,其他但凡跟男人共事的官署,非得过了武选才给共事。
但陆栖鸾从小就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回去问陆爹当官最重要的是什么,他爹当时喝醉了,说了一句拍马屁,瞬间毁灭了天真女孩报效国家的梦想,从那之后,陆栖鸾就对这个黑暗的官场感到了深深的失望,立志从此在家绣花等嫁,再不与那狗官成群的官场打交道。
而陆栖鸾没有想到的是,许多年后,她还是阴差阳错地走上了做狗官的不归路。
正月十三,七八辆来自遂州的大车从京城西门缓缓驶入,从正在为元宵节挂灯西市大街挤过,一路轧过新雪甫干的青石街道,便到了三品大员官邸所在的升平坊。
陆栖鸾下了车,一边帮着家里人搬行李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不远处依稀传来的番邦小曲儿,出于好奇问道:
“娘,你听见街那头的歌儿了吗?是不是传闻里的胡姬唱的?”
陆母指挥两个健仆接过陆栖鸾拎着的箱子,皱眉道:“收起你的心思,来了京城只管好好绣完你的牡丹等嫁人,有你娘在,休想再像老家似的出去浪。”
说完,旁边的嬷嬷小声问道:“夫人,大人这官邸怎么偏偏设在这等fēng_liú乐坊边上?难不成真像大小姐说的一样,大人堕落了?”
陆栖鸾看她娘脸色不善,机灵道:“娘,你放心,搓衣板我带了八个,三里亭张师傅家做的老柳木,够我爹跪十年份儿的。”
陆池冰眼看他姐又开始日常坑爹,忙道:“娘莫要听她胡扯,刑部官邸乃是先帝钦定,与设在这儿正是为了镇压西六十六坊的不正之风,您看北边是雁云卫校尉官署、南边是金门、虎门二营的统领将军官邸,刑部的官邸设在这儿也是有其道理的。”
陆母的脸色这才好转,正要教训陆栖鸾少搞事多绣花,忽然一个小吏骑马到了陆府门前,下马扫了一圈,问陆母道:“这位可是陆夫人?陆大人今日面圣,被点了政绩,陛下十分满意,留陆大人长谈,一时来不及回来与夫人团聚,特地让下官送一封信来。”
陆母道过谢,给小吏封了银钱,拆开信细看片刻,突然眼神一凝,扫了一眼陆栖鸾,不待儿女相问,便把信纸折好塞进袖袋里,对陆栖鸾道:“栖鸾,跟娘过来。”
陆栖鸾一脸茫然地跟陆母到了官邸中庭的一处花墙后,看她娘一脸沉重,不禁发散思维道:“莫非我爹不是被公主看上了美貌,而是被陛下看上了美貌从此上得龙床下得朝堂平步青云了?”
这一次陆母没有揍她,而是听了这话后,看着她好一阵唉声叹气,说:“栖鸾啊。”
“娘您说。”
“看过咱家隔壁朱秀才写的宫斗话本不?”
“看过,咋的啦?”
“你这张破嘴,放到话本里,都活不过第三回的。”
陆栖鸾:“……”
陆栖鸾:“娘,俗话说,母不嫌儿丑,你要对我怀抱希望,我才有志向争当豪门贵妇。”
陆母忧伤道:“你现在不用愁当不当豪门贵妇的事儿了,刚刚你爹面圣的时候,陛下知道咱家有个适龄的女儿,便说太子也到了适龄的时候了,该是找个正妃把心定下来,叫你爹改日带你进宫去相看相看——”
陆栖鸾先是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一脸沉重道:“娘,不必担心,爹如今一入权阀深似海,想必在朝中已是如履薄冰,正是女儿报答养育之恩的时候,就让我来当这个政治的牺牲品吧。”
说着,陆栖鸾扭头就往外跑:“池冰我去年塞你书箱里的胭脂盒儿呢?你姐我要上天了!”
陆池冰远远地暴怒道:“你嫌上妆烦别老把这些脂脂粉粉的塞我这儿!明天我怎么跟学监解释!”
陆母吼道:“大小姐犯病了,快抓回来!”
一顿鸡飞狗跳后,陆母正襟危坐主位,陆小弟翻着白眼侍立一侧,陆栖鸾被两个健妇押上堂前,气氛一片肃杀。
陆栖鸾道:“娘,咱们得讲道理,我这是为咱们家牺牲小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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