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襄平露出笑容,往常二十多年来,她一直用这样的笑容,不停地和皇帝讨要恩典。最开始是金银玉件,后来是宫廷人手调动,再后来,连新妃子的荣宠册废,襄平也可以随口决定。现在,襄平像过去许多次那样,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说道:“阿父,你不是最疼我么,既然如此,你再依我最后一次吧。我们容家又不是没有出过摄政公主,何必这样讳莫如深?”
皇帝却冷着脸,道:“襄平,你是朕第一个孩子,从小朕最偏疼你。往日朕想着,你是一个姑娘家,宠着惯着也没什么不好。可是朕没有想到,你的心,竟然膨胀至此,开始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
“什么叫不属于我的东西?我难道不是你的子嗣吗?你如果真的偏疼我,就不会执意将皇位留给他们,而我连碰一下都不行。”襄平道,“父亲,我也不愿意走到这一步,是你逼我的。”
皇帝还要再说,突然感到心口一滞,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瞪大眼睛喊道:“你竟然下毒!”
襄平此时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一步步走近:“我说过,我也不想这样。阿父,写传位诏书还是毒发身亡,你自己选一个吧。”
“你竟敢……”皇帝捂着心口,既愤怒又失望地指着襄平,气得手指都在抖,“你个孽障!朕对你仁至义尽,你竟敢对朕下毒!是谁动的手,解药呢!”
襄平冷笑,刚才说得多么感人,一涉及到他的利益,她的好父亲立刻显出原型。帝王之恩,简直可笑。
看到皇帝露出异状,赵淑娴连忙扶住皇帝,可是没过多久,赵淑娴也觉得呼吸困难,腹中的绞痛越来越明显。
“圣人,救我……”
看到赵淑娴这个惨状,襄平讥讽地笑了,说道:“父亲,你最爱的赵二娘会下去陪你,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诏书我已经写好了,你只需要盖章就够了。”
赵淑娴缩在地上,痛的全身都在抖。看到赵淑娴这个惨状,皇帝心疼不已,但他毕竟是帝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他不能流露出丝毫的退缩来。
于是皇帝忍着疼,厉声问道:“还不快说,到底是谁下的毒?”
文文弱弱的沈昭媛从帷幔后走出来,轻声停到襄平身后。她全程低着头,不敢与皇帝对视。
皇帝愣怔片刻,紧接着就是暴怒:“竟然是你!朕将你提为昭媛,还让你亲手抚养老七,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竟敢作此大逆不道之事!”
襄平虽然挑中了七皇子,但是沈昭媛一直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任襄平摆布。正是因为如此,皇帝才没有防着她。谁能想到看起来这样胆小的沈昭媛,竟然有胆量对一国之君下毒。
这时候襄平已经取出诏书,步步紧逼地朝皇帝走来:“玉玺到底在哪儿!”
“你想都别想。”皇帝忍着痛说道,而赵淑娴没有皇帝这样的定力,早已经仪态尽失,痛的说不出话来。
襄平停下来,轻笑着摇了摇头:“父亲,我本来没打算做这样绝。可是你不成全我,我就只好成全你和赵二娘,让你们俩到了阴间,能名正言顺做对恩爱夫妻。你不说传国玉玺藏在哪儿,我自己还不能找么?”
看着襄平阴骘的眼神,皇帝失望透顶地摇头道:“大逆不道!”
襄平不打算和皇帝废话,她时间有限,先找玉玺为要。她本来打算一刀结果了皇帝和赵二娘,但是事到临头,襄平反而犹豫了,到底,那是从小对她予取予求的父亲啊!
襄平内心挣扎片刻,还是没有下得了手。她冷冷看了皇帝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来人,找玉玺!”
襄平的呼声并没有得到回应,襄平皱起眉,看向不知何时被关上的殿门。
“大姐也太异想天开了,父亲说得对,不该是你的东西,最好想都不用想。”
殿门缓缓推开,大皇子的身形出现在门外,他的脚下已经积了一滩液体,不知到底是雨还是血。
大皇子身后,襄平带来的侍卫大都身首异处,死状凄惨。
见到这副场面,殿内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就连隐在暗处的银枭卫都觉得大皇子下手忒狠。
在场之人都是大人物,见了这等血腥场面也目不改色,沈昭媛虽然文弱,但也难得的没有失态。
可是等殿门全部打开,沈昭媛脸上的平静立刻被撕裂,她目眦尽裂地喊道:“七皇子!”
众人这才看到,大皇子另一手上还提着一个稚童,看模样正是七皇子。七皇子手脚软软地朝下垂着,不知道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已遇不测。
大皇子随手晃了晃七皇子,戏谑的目光直接转向沈昭媛:“沈昭媛,现在可以说了吧,解药到底在哪里?”
“我明明把他藏好了,你为什么还能找到!” 沈昭媛眼睛血红,眼看着就要朝大皇子扑去,但被身边的侍女死死抱住,“你个qín_shòu,你到底把七皇子怎么样了?”
“呵。”大皇子轻轻笑了声,一松手将七皇子扔到地上,发出极响亮的一声重响。大皇子道:“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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