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吃完夜宵小五才想起来,之前吴匪基本上都是跟着他吃饭的,他晚饭没吃,想必吴匪也还饿着。原想狠下心干脆不顾吴匪死活,但临出饭厅前还是鬼使神差地拿了一碗馄饨带回去。
进了屋打开灯的瞬间,武柏心下蓦地又是一疼,原因无他,不过是吴匪依旧蜷缩着身子什么也没盖的睡在地板上,新搬来的床铺一如他离开时的整洁,床单上连个褶皱都没有,吴匪竟是连床上都没上去过。
武柏皱眉,将夜宵往边桌上一放,去拍吴匪起来。
吴匪在小五拍他第一下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睁眼处看到是小五,什么也没问就乖乖跪坐起来等着小五吩咐,眼睛里既无初醒的惺忪,也无睡眠被突然打断时的迷蒙。
“起来吃点东西。”小五指指桌子上的夜宵。
吴匪听话地向边桌爬去,既没有傲娇地说什么自己不饿,也没有对小五带吃的回来的行为表示感谢。
看吴匪就准备跪在地上吃东西,小五最终还是开了口,“起来吧,桌边有椅子,自己坐着吃。”虽然说这三个月来,吴匪因为学习宠物礼仪基本上都是跪在地上被他喂食的,但当看到吴匪准备自己跪在地上进食的时候,小五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武柏没忘,疯子师父曾经说过,无论他们行为上再如何作践自己带的宠物,心里上依然要把所带的宠物作为一个完整的人来平等看待,否则畜生的就不是宠物,而是带宠物的调教师!
听了武柏的话,吴匪仅仅是一愣,便就起身坐进座位吃东西了,过程中既没有回头看上武柏一眼,也没有对武柏的命令表示任何异议或疑问。
武柏也没再说什么,就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看着吴匪一口一口将自己带回来的夜宵全部吃完。吴匪吃的不快,并没有因饿了一顿晚饭就狼吞虎咽,但吃的也不慢,和平时进食的速度没有什么差别,除了第一口咬开馄饨馅儿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武柏以为吴匪是烫到了,不过看后来吴匪吃得平静,也就没当事儿。
等吴匪吃完夜宵,武柏带着吴匪刷牙洗脸后就准备睡了,临睡前,武柏特意嘱咐了一句,“以后没特别说,你就睡那张床。”武柏指了指新搬进他屋里的单人床。然后看吴匪乖乖爬上床盖起薄被来睡觉,武柏才关了灯也准备睡了。
只是因为心里一堆情绪堵着,虽然已经大半夜了,可武柏并没能马上睡着。而就是耽误的这一会儿功夫,武柏发现了吴匪了的不正常。
吴匪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不是睡着之后的那种绵长,而是仿佛压抑着什么似的粗重喘息。
你怎么了?这一句武柏想问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见吴匪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急速向洗手间冲去。
吴匪吐了。一开始武柏只是皱着眉头在洗手间门口看着吴匪抱着马桶大吐特吐,恨不能把心肝肺都吐出来的样子,等十分钟后吴匪还没有停下来的架势,武柏终于沉不住气地走到了吴匪身边,“怎么吐这么严重?”
到了近前,武柏才发现吴匪一头一脸的冷汗,身体还细微打着颤,脸上和领口处裸露出来的皮肤也泛着一层不正常的红色。
武柏一个不忍,终是伸手将人揽进了自己怀里,一手揽着吴匪的腰,一手忙着给吴匪擦汗,“吃什么吃坏了?”
可吴匪吐还吐不过来,哪有闲功夫理他?
半个小时之后,吴匪已经整个人都吐虚脱到瘫软在武柏怀里,可还是没停了呕,明明已经吐到连胃液都吐不出来的程度,可吴匪的胃部还是一阵阵的抽搐挤压,吐得吴匪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而且因为离得近了,加上吴匪呕吐时候的动作,武柏才发现吴匪不仅仅是脖子和脸红,就连胸膛、后背和手臂上也全是不正常的红色。
武柏慌了,拿了块毛巾给还在呕吐不止的吴匪捂嘴,背起人来就去敲了温柔的房门。
夜已极深,却不知为什么温日鸥和夜昙还没睡,武柏敲不多时,就见穿着整齐的温柔和夜昙一同来开门。
“温大夫您给看看他怎么了?”小五已经无暇旁顾,只扯着温柔给他看吴匪。
温柔只伸手探了下吴匪的体温和脉搏,就皱起了眉头,“赶紧把人送我诊室去。”
武柏不敢耽误,背着吴匪又往温日鸥的诊室跑。
温柔回身摸了下夜昙的脸蛋,轻柔道,“你先睡,等我忙完了明天咱们再谈。”
“我和你一起去。”不想夜昙却一下子扯住了温日鸥的手。
温柔原本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夜昙坚定热烈的眼眸,便只是笑笑地牵了夜昙的手一起走。
进了诊室,温日鸥就开始忙了起来,一边准备器具,一边指使小五和夜昙把血压仪和心电图都给吴匪接上了。
“这是要做什么?”小五已经懵了,不知道不过一次呕吐怎么好像严重到需要做手术的地步。
“洗胃。”温柔倒是很痛快的给出了答应。
“洗胃?”小五愣愣地看着温日鸥将胃管插进了吴匪的嘴里,打开了洗胃的机器,然后又用针管抽了一记药剂打进了吴匪的经脉。
“他过敏了。”温柔的答案简单明了,小五却一下子愣在了当场。过敏这种病可大可小,小病症可能不过是打个喷嚏或者起个包,严重了却可以要人的命。只是,吴匪是对什么过敏了呢?猛然间,小五想起了那碗馄饨!
等温柔给吴匪都收拾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他有点脱水,这三瓶点滴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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