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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行, 她鼓了鼓腮帮子, 反手擦掉眼泪。她没这么脆弱, 有什么好哭的, 陆斐又不是去送死——呸呸呸!
后方,有厮杀的叫声传来,混着凉风, 似乎还能闻到火油的味道。阿媛掀开帘子往后看去, 他们已经行至半山腰了,下面是一片火海, 她刚刚和陆斐缠绵过的帐篷已经不能在火堆中辨认出来是哪一座了。
“驾——”许秋一声大喝, 马车向前狂奔, 须臾之间便跑出了百米。
阿媛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后面的垫子上, 脑袋撞上了车壁。
“嘶——”她捂着后脑勺,一时间来不及伤感,全部的心思都拿去怪许秋这糟糕的驾车技术去了。
马儿跑了一夜之后, 终于在天明的时候停了下来。
“这是哪里?”阿媛仰头看山门,有种误入贼窝的感觉。不怪她有偏见,而是话本里山大王的老巢不都是眼前这副模样吗?
许秋带着她往里走去,山门的哨兵扫了一眼他们, 挥手示意下面的开门。
“狡兔三窟, 这是第二窟。”许秋侧开一步, 让阿媛先进去。
这的确是山大王的巢穴,不过因为前些日子这寨子被陆斐打降了,所以就成为了朝廷备用军的驻扎地。
阿媛一进山门,便看到整齐的士兵在四处巡逻,跟她之前在营地看到的别无二致。偶尔有服装不统一的人出现,许秋向她解释,那边是之前寨主的手下,现在全寨暂时投靠朝廷,还没来得及入编。
“什么叫暂时投靠?”阿媛转头看许秋,“难道还可以反悔不成?”
许秋点头,的确可以。
“主子承诺过他们,在未入编之前,一旦他们有想离开的想法,随时都可以走。”
“这……也是他收服人的一种方法?”阿媛感到疑惑。
“也不是。主子更多的是想要他们这块地盘,降服他们不过是顺带的事儿。”
阿媛眨眨眼,这样啊……她怎么觉得陆斐比山大王还要擅长抢别人东西?
往里走了大概一刻钟,许秋推开了一扇院门,告诉阿媛:“夫人,暂时就委屈你住在这里了。”
说是院子,不过是用泥墙围起来的一座屋子而已,屋内还算整洁,除了必需品以外毫无任何装饰,只是床上搭着的那块虎皮毯子一下子就让这屋子生出了几份霸气。
还算满意,到是许秋这话……
阿媛转头看他:“我以前住的什么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跟我来这一套。”
许秋无奈的一笑,他这话不过是说给公主的身份和大司马夫人的身份而已,阿媛本人在不在意,他心里门儿清啊。
“属下明白了。”
阿媛似乎和山有着不解之缘,之前在长安城的时候就老是往西山跑,如今到了泉州,她仍然被安置到了山上,说起来都有些习惯了。
“山”里来了女客人,且不少人都见过了,难免会私下议论。阿媛身份特殊,虽说这些人都是陆斐的部下,但仍然不能全然相信,说不准里面就会有内奸。所以,许秋对外称她为“赵姑娘”,编的名头是大司马手下一名亡将的“妹子”。
既然是妹子,那阿媛也就配合的梳起了姑娘的发髻,做戏也得做全套不是?
嗯……不可否认,她还是喜欢人家叫她赵姑娘或刘姑娘,显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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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暂时安定下来,阿媛便让许秋找来了纸笔往家里写信,像是当初离家在外的陆斐一样,满怀着一腔思念之情给远在长安的女儿写信,虽然她只是牙牙学语的年纪。
写好信,学着陆斐的样子在落款处画了一只小猪,嗯……陆斐画给她的是桃花,她画给女儿的是小猪,很合理。
阿媛将信递给许秋,顺便打听他陆斐那边的情况如何。
“夫人不必担忧,一切按着主子的计划进行。”
阿媛点头,心里稍稍安心了一些。
“若是要传递消息你便帮我跟他说一句,我在山上一切都好,让他不必顾虑我。”
“是,属下一定带到。”许秋抱拳。
或许是阿媛让人带去的话起了作用,又或许他根本无暇顾及这头的她,阿媛这一等,便是半个月。
从长安寄回的信都收到了,陆斐却仍然不见身影。
回信是由太夫人亲自执笔的,说的自然是蕾蕾多么可爱多么懂事,小小年纪不哭不闹,一看以后便是能干的孩子。信里又说了,自她离开后,陛下和太后都常常请蕾蕾进宫玩耍,只是她似乎和小舅舅刘晃有些不对付,不过丁点儿大的人也会凶小殿下,让围观的一众人颇为好笑。
读完太夫人的来信,阿媛心里便像是长了草一般,疯狂地想念软软的女儿,似乎能想象到她将小脑袋搁在她心口上的感觉。
阿媛坐在桌前,提笔回信。写了两行之后,又觉得不妥,随手撕下……
她一定是疯了,想女儿想疯的。
她仰头倒在椅子上,闭着眼陷入沉思,一时间竟然没有留意到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盔甲的男人走了进来,弯腰捡起她扔下的纸团,展开看……
“写得挺好的,怎么撕成这样了?”
听闻这道声音,阿媛霍然睁开眼睛,一下子站了起来。
男人像是从地狱里厮杀出来的厉鬼,身上还带着血腥之气,捏着纸团的模样又有些可笑,似乎在努力辨认她的字迹。
“陆斐!”她尖叫出声。
陆斐单手捂住耳朵,十分夸张,眼角挑起一丝笑意,戏谑的说:“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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