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司马玄在心里感激,多谢您这辈子没有儿子……
一个时辰后:
“主子,我觉得那个宝信王府侍卫长手里肯定是沾有人命的,”
送走宝信王的车架后,留生跟在司马玄身后说:“那小子身上的戾气重的很,不像是长安出身的普通将领兵士,倒像是边军过来的,”
说着,留生压低了声音道:“郡主娘娘身边的侍卫韩遂梧曾同我说过那夜围杀他们的人,我与那侍卫长互相试探了许久,并趁机让韩遂梧过来看了几眼,就是那人……”
司马玄的脚步倏地就随着留生的话停了下来,她偏头来,拧眉看着留生,神色冷峻。
“跟我走!”声音沙哑的人突然转身,衣袂翻飞的朝隔壁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览
【敲小黑板】
文中的《知秋》与《崖山决》都是作者君从家里老哥手里搜刮来的,乃是老哥他老人家的智慧结晶,非脑残作者君的哦。
第67章 第 六十七 章
抢夺与被抢夺,占有与被占有,欺骗与被欺骗,利用与被利用,以及保护与被保护,充斥在这些长安勋贵子弟人生里的,除了肉眼可见的富贵荣华与功名利禄,剩下的大抵也就是这些了。
当司马玄意识到自己被清嘉利用了的时候,已然有些晚了,可是她并不生气,她只是有些不解。
“当真不恼怒?”赵清嘉斜倚在贵妃榻上,眯起眼睛看花架上那一盆被人从后院移进来的菊花,抬手用帕子掩了掩似笑非笑嘴角:“照你旧日里的性子,我还以为你今次是会提着无痕刀进来呢。”
司马玄吃了一大口茶,并重重的将茶盏放在了桌面上,“不过是年年小心熬鹰,结果不设防被自家的小家雀儿给啄了一口,我当真并不恼怒,可是清嘉,你可蠢乎?”
赵清嘉压着声音嗤嗤的笑出声音来,引得瘦弱的肩膀都跟着一抖一抖的:“可莫要拿你夫人骂你的话来噎我,本郡主素来不吃这一套的哈。”
“……”司马玄抬手挠了挠额角的小刀疤,觉得有点儿无奈,就像是在对牛弹琴,“你我两个乃总角之交,你若性命有危险,我自然是会拼尽全力护一护你的,何必非要拐这么大一个弯呢?怪费力淘神的。”
“自然是因为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赵清嘉敛了笑,眸子里凝起平素里少见的认真:“元初,待来日事成之后,我想要管你讨要一个人,就是不知你给不还是给。”
司马玄挑起单边的眉毛,“除了夫人和孩子。”
“所以说啊,”赵清嘉再次眉眼舒展的笑起来,只是她的话语总是东一榔头西一棒锤的,她直了直坐累了的腰,拖长了声音说:“所以说我选择利用你而不是要你帮我,你是有家室的人,与我不同。”
“前些日子令兄与我来了一封书信,询问我最近的茶酒税务,”司马玄的话语里少了几分冷硬,变得温和起来:“他另还托人送来了许多上好的药材,叫我拿给你用,他信里询问了你的近况,说不行的话就让我把你送去河州养伤。”
“我有胳膊有腿儿的,又与他无亲无故,作何要去他的河州啊,”赵清嘉撅嘴,并不领她哥哥沈去疾的情:“药材用都用了,就不与他再还回去了,我娘已然不在将近三年,我同他谁也不欠谁。”
赵清嘉是先思追大长公主的养女,河州沈去疾乃是大长公主的亲生,几年前大长公主含恨离世,赵清嘉憎着那个将沈去疾养大的女人,便连着她那个兄长沈去疾也一并迁罪了。
“你哥哥没有错,清嘉,你每每向他寻求帮助,他哪次不是尽心尽力的帮你?”司马玄敛衽垂眸的看着赵清嘉,神色温和却目光锐利:“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你自己好好想想罢。”
司马玄再吃一口茶:“不过至于咱们这边,既然已经卷进来了,那么就早已谁都择不干净了,清嘉,此番我虽不恼你借我之手回击大通和殿,但日后莫要再如此了,你的命,不是不值钱的。”
赵清嘉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她只是乖乖巧巧的点头应承。
“还有啊,”司马玄架起长腿,闲适的靠进椅子里,模样颇为沉静:“朝堂上如今的局势你也清楚,我便不复赘言,那边大通和殿里的风云也搅的厉害,东宫紧咬着宝信党不放,眼看着就要把工部的宝信党羽也给挖了,这是天家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眼下大通和殿已经对东宫存了嫌隙,加之前几日宝信王妃于王府遇刺,长安四街上如今已被巡防营奉旨查严,清嘉,你要是真的想做什么的话,此时正好。”
“那敢情好啊!”赵清嘉坐直身子明朗一笑:“回头我就叫人把无问园里的损毁给清点一下,待我上大通和殿向我那位舅舅哭哭穷诉诉苦去嘿嘿嘿嘿……”
当今天家是一位让人琢磨不透的人物,他一面放任东宫对手足的排挤与迫害,另一面却似是一个极其疼爱儿孙后背的慈祥长者——这些年来,但凡是永嘉郡主赵清嘉在外头受了什么莫能伸的委屈,只肖到她舅舅面前抹抹眼泪,天家保准就会帮外甥女把气给出了。
“……”司马玄挠了挠眉梢,暂时性的替天家心疼一下他老人家的私人小金库。
彼时,赵清嘉的贴身女使方静敲门进来,手里端着托盘,盘里放着一碗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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