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元和木倞都劝伯男回去另想办法,这样去找虎斑齿舌,太过危险,不值得。这深渊之中,早已布满了采药人的白骨。
伯男知道他们说得并不夸张,但他却另有想法。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试一试?皖湄说过,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伯男仔细查看了一下附近的地形。他把衣服的下摆都系好扎紧,在离对面崖壁最近的地方,开辟出一条五六丈长的路,然后在这条路上来回跑了几次,感受了一下跑到崖边时的速度。
木元和木倞在旁边看着,还是一味苦劝,实在不行,找几个采药人来,多给点金子,请他们上去再找一株虎斑齿舌就是了,干嘛还非要自己冒这么大险?
只有伯男自己心里清楚,早一日找到虎斑齿舌,才能早一日酿成飞泉微液,如今父母都在危险之中,弼苍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带追兵杀来,自己必需早点实现神力突破!
伯男来到自己新开的这条路的起点,调匀呼吸,集中精神,闭上眼睛,自从进入青水湖以来,各种事情一幕幕如在眼前……没有时间再多想了,伯男把这些杂念都抛到脑后,重新瞪圆了双眼,盯着对面的崖壁,开始猛跑。
伯男奔跑的速度近来越来越快,他不断加速,飞也似掠过木元和木倞,冲上崖边的一块巨石,在悬崖的最边缘,左脚猛地一蹬——伯男的整个身体都向上飞了起来,到了深渊的上空,两丈、一丈半,伯男感觉自己离对面的崖壁越来越近,但身体却开始以惊人的速度下坠。
伯男用挥舞着双脚,摆动双腿,好像这样可以像鸟扇动翅膀一样,减慢下落的速度,然而并没有用,他还是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在飞速向上窜升。好在他之前奔跑的速度很快,在下坠的同时,他依然在迅速接近对面的崖壁。
之前伯男就看得很清楚,他起跳地点的正对面的崖壁上,有两三根长达数十丈的藤条垂落下来,伯男只需要抓住其中的一根就可以,这也是他有信心冒险一试的原因。
离对面的崖壁还有一丈,半丈,伯男伸直双臂,尽力向外抓,可是,还是错过了最高的那根藤条,紧接着,又错过了第二根藤条,伯男只有一个机会了,如果连这个机会也错过了,那……
伯男的指尖离最低的那根藤条只有一臂的距离了,就在这时,一只鸟突然飞来,眼看就要和伯男撞在一起。在身后紧盯伯男的木元和木倞吓得大叫一声。伯男毫不犹豫,右手一挥,将飞鸟打到一旁,左手继续向前探,抓住了最后这根藤条!但是,经过这么一击,伯男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他左手拽着藤条,身体旋转起来,飞速撞向了崖壁。
咚的一声闷响,伯男的后背被狠狠撞了一下,又从崖壁上弹起,伯男觉得骨头都要断了,但他还是咬牙忍住,左手死死扣住藤条,紧接着右手也抓住,当他又一次晃向崖壁时,他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用双脚蹬住崖壁,免去了第二次痛苦的撞击。
木元和木倞两人见伯男终于“安全”落在了对面,高兴地欢呼大叫起来。
伯男觉得后背火辣辣地疼,但他顾不得太多,如今已经彻底没有回头路,只能一路向上。
他用两腿夹住藤条,双手交替向上,爬了几十丈,直到这根藤条的尽头,然后,他又抓住旁边一根更高的藤条,如法炮制,继续向上攀爬。换了三四根藤条之后,渐渐地,伯男感觉自己被云雾包围了,他直到自己已经来到很高的地方。他仔细看着眼前的崖壁,以免错过了稀罕的虎斑齿舌。
但是,无论他如何费力观察,看到的依然是光秃秃的崖壁,没有一丝绿色,连一棵野草也没有。他想了想,这也正常,如果他走的是采药人已经走过多次的路,那容易找到的虎斑齿舌肯定都已经被采光了,绝不会留在这里等他。
他的后背的疼得更加明显了,每一次他用力向上纵身,后背都会剧烈地疼痛一阵,但伯男尽力忍耐着,假装不知道有背痛这回事。
这会儿,时间已经差不多是正午了,依然站在小山顶上的木元和木倞只能抬头仰望云雾,大声呼喊,好汉,你在哪里。伯男也回应他们,告诉他们自己很好。伯男的背疼得越来越厉害,他只好停下来,抱着藤条休息一下。一阵大风吹来,吹得伯男摇摇晃晃的。
在摇晃中,伯男无意中发现崖壁上有一个狭窄的缝隙,正午的阳光穿过云雾,照出缝隙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伯男还想再看,风却停了下来。他努力推动崖壁上凸出的石头,摇动身体,强迫手中这根藤条重新晃动起来,一臂、半臂,他离那条缝隙越来越近了,终于,伯男用手指扒住了缝隙,把眼睛贴上去一看:虎斑齿舌!这异草长在这种几乎不见天日的地方,怪不得以前的采药人没有发现!
这条缝隙最多有三指宽,伯男用右手的三个手指拽住藤条,两根手指扒住缝隙,将左手勉强伸到缝隙中,摸向虎斑齿舌。他几乎把整个手掌都伸进去了,也只是将将碰到这株植物。他只能用指尖慢慢拨动虎斑齿舌的根,可这植物的根部却异常发达,直接深入到下面的石头缝里,伯男耐心地一点一点将虎斑齿舌和石缝分开。伯男的背部更疼了。
终于,一炷香的工夫之后,伯男用左手手指夹着虎斑齿舌,拽到岩壁外面。伯男仔细看了看,和坦珰画的非常像,就是它!伯男松开扒住缝隙的右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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