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你的伤好了吗?你把手机落在家里,找你还真不容易啊。我是在网上查到你们公司的电话才打过来的。你那天晚上忽然跑了,我和你妈都担心死了。你也真是的,也不往家里打个电话,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杨露把所有的担心都变成了数落;不过,能听到杨漾的声音她就放心了不少。
“我什么事都没有。有什么好担心的,自己一个人生活不也有十几年了吗?”杨漾抱着电话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举止主行完全跟以前接到杨露的电话时候的那个杨漾判若两人。
辽遥在后面看着杨漾的背影落寞又凄凉,她感觉这种落寞和凄凉是从杨漾身体里由内而外不能自抑的生发出来的。
杨露也是个敏感的人,特别是对杨漾,才开始的两句对话,她就觉得杨漾的情绪很不对劲:“你不想问一下,你走之后那晚后来发生的事情吗?”
杨漾顿了一下,漫不经心的答道:“好啊,那你说说吧。后来,发生了什么?”
“杨漾,你,你怎么,你怎么好像变得漠不关心一样了?”杨露其实只是想探一探杨漾的情绪。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变成了这样。这个以前只要一听到一点点半于孟业琳的风吹草动就几乎完全失控的人,如今却用这样的态度跟自己漫不经心的聊着,好像完全不关她的事一样。
“不然你想我怎么做?关不关心,还什么意义?”杨漾的真实语气听起来那么的无力,却仍要做一副掉儿郎噹的模样。
“为什么没有意义?”杨露实在难以想像是什么改变了杨漾,竟然让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一个是你爸,一个是你妈啊?这样还没够有意义吗?”
“他不是我爸!”杨漾斩钉截铁的说;从杨强第一次冲孟业琳丢斧头开始,杨漾就已经不当杨强是自己的父亲了。
“好,那你妈呢?”杨露也不甘示弱的追问。
“哼!”杨漾冷笑一声:“那麻烦你替我代句话,如果她想下半辈子好过些,想我们做儿女的好过些就离婚;没有人还有这份心情去操那份闲心。”
“这像你一个为人子女说出来的话吗?”杨露也被杨漾激怒了,现在的杨漾的态度完全跟以前判若两人。
杨漾一直不想被提起的事情,被杨露的电话搅了起来,她也暴躁了一起,声音忽然提过了几度:“你当时也看到了;不管我怎么努力长大还是不及杨强一根手指头。他随便一下就可以把我撩倒在地。我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守护一个人,我连我自己都保护不了,我还能有什么用;那些所谓的意义在我心里可能庞大,可是在别人心里可能就是微乎其微。你知道不知道那种感受,一个我一直想要保护的人,一个我甚至视为生命存在的理由的人;我把我人生的这十几年全都投入在对能保护她的期盼上。可是,有这么一天,这种期盼的强大随便的一下就被捏得粉碎;然后,我不得不丢下那个渴望保护的人落荒而逃了。你知道这样的我有多可笑,有多可悲吗?”杨漾几欲要哭出来了,她仍然想坚守着不掉眼泪,欲哭不哭的表情很难看。
辽遥在后面可以看到杨漾的侧脸,并把她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她通过自己了解到的东西,隐约可以理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也知道此时的杨漾说出这些话有多么的难受。
杨露也被杨漾的情绪所感染,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杨漾的苦楚,那一次被打的打击对她来说太大的。她们小时候的过家家的游戏都不像一般小孩子那样你扮新郎我扮新娘。都是杨漾扮长大后的杨漾,杨露扮一直被欺负的孟业琳,然后被杨漾保护着。她们就是在这样的游戏中成长起来的,那是杨漾的期盼和生存意义。如今,这一切都被粉碎了,杨漾就像被击碎了所有的精神支柱一样颓废了。
杨露只是不想让她绝望,不想让她自暴自弃:“杨漾,是你一直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你可以期盼点低一些,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哧,呵呵呵呵”,杨漾带着哭腔的笑起来挂掉了电话,她不想再听杨露说这些,她知道这是杨露想要劝慰她。但是,现在不需要了,一切于事无补了。她已经放弃了期盼,放弃了保护,放弃了自己。于她来说一切都无意义了。
杨漾平稳了一下情绪站起来,无意间瞥见辽遥坐在后面,眼睛里也噙满了泪水。就这一瞥,杨漾忽然觉得心很疼,像针扎一样刺刺的疼。可是,她不愿意承认自己这是心疼辽遥;不愿意承认眼前这个人还会让麻木的自己有痛觉。她冷漠的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漾。”辽遥也跟着站起来叫住她。
杨漾转回来,一脸的大无畏:“你想要知道什么,你想要问什么?我现在都可以回答你,问吧!”
辽遥低头看看衣角,随后上前挽住杨漾的胳膊;轻声的说:“跟我回家吧。去我哪儿,你也有一段时间没到我那边去了。”
杨漾一直对辽遥竖起的伪装防护被这句轻言软语刹那间撕裂,眼睛一下就温润了,心口像被只手掐着肉拧的疼。可是,她还不愿意让自己这么就对自己妥协,她知道自己也没有能力保护辽遥,她一无所有;忍得住翻涌的情绪,却抵不住辽遥的邀请,顺着她的脚步两个人一起走出去。
两个人无声的吃完饭,回到辽遥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杨漾自从进了门,就一直去伺弄那三盆有些发黄的文竹;给它们把发黄的叶子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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