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余书成的话,夏远陷入了沉默之中,他脸上的皱纹显得更加深了。
“我的年纪已经大了,而且,我还是一个废人。”
夏远考虑了很久,最终,艰难苦涩的吐出这句话。
余书成忙道:“废人?不不,前辈你只是腿脚不灵便,但你的眼光和编舞能力依旧还在的,前辈,你被誉为中国第一编舞,我相信你的才华和能力,不会因为年龄的增大而减退,你就是我最需要的人。”
夏远听了之后,没有回应余书成的话,反问道:“小余,你已经是世界冠军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呢?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能跟你相比的男单选手了。”
“就算我已经是世界冠军,但不代表我就是最好的花滑手!”
余书成坚决的说道,“我还有提升的空间,所以我不会就此满足!目前羽生结弦已经退役,费尔南德兹风采不再,比尔毁了自己,当今世界滑坛已经没了超一流的选手,整个陷入了人才凋零的局面,因此现今的花滑男单也被一些评论家们说成是最差的一代人,如果这时候我不挺身而出,去保持花滑男单的观赏性,提高竞技水准,花样滑冰的人气会在观众心中一落千丈的。”
余书成的话,让夏远有些感动,让他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那时自己也是如这般一腔热血,一心要为中国花滑事业做贡献,可谁曾想,明明他是一片赤子之心,到头来,却成了政治运动的牺牲品。
早年的经,让夏远对国家充满了失望,造成了他现在对花样滑冰既排斥又难以割舍的特殊心理,加上他曾经是中国花滑第一编舞,风光无限,现在却成了这幅落寞模样,正是这两点,导致即便文革过了几十年,夏远依然不愿意再重回在公众面前,要不然,以他的能力,当个教练还是游刃有余的。
夏远今天有些话多了,把埋在自己心中这么多年的秘密,一股脑倒给了余书成听,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要对余书成说起这些,可能是因为余书成身上的那股认真劲,那一颗永远不愿放弃变强的心,让他生出了亲切之感。
“前辈,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因为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你愿意听,我就说。”
余书成听完夏远的心声之后,开口说道。
夏远摆了摆手,“你说吧。老头子这么大把年纪了,什么好听话难听话都听过,还在乎你这娃娃说什么吗?”
余书成点头,“好,那我就说了。夏远前辈,改变你一生的,是文革。从那以后,你对国家还有中国花滑都充满了失望,因此你内心也抵触再从事花滑相关的职业,是吗?”
“差不多就是这样。”
见夏远点头,余书成继续说道:“可你想过没有,史的发展必然是曲折的,我们都在摸打滚爬中逐渐发展,曾经经的失败苦难,都会是我们日后反思进取的奠基,而事实也证明了,在文革的动乱十年之后,我们国家吸取教训,重新审视自身,这才有了后来高速发展的改革开放,中国花滑同样也是如此,在经了运动员吃不饱饭,只能租借比赛服,自费参赛的艰苦岁月之后,中国花滑在几代花滑人的共同努力之下,慢慢扭转了混乱无序的局面,现在已经发展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你知道吗?今年上京的滑冰场数量,比起两年前翻了三倍!滑冰已经成了北方城市小孩寒假首选的课外活动!花样滑冰赛事的收视率,也已经超过了斯诺克,网球,成为了继足球篮球之后第三大受欢迎的体育赛事!”
“这些都是您没有看到的,现在您听我说了这些,您不觉得,您因为过去的那一段黑暗经而放弃之后所有的光明美好,实在是太可惜了吗?”
余书成的话黄钟大吕一般,一下下敲在了夏远的心头,激荡着他早已沉珂的心,夏远双唇微翕,喃喃说道:“你说的很对。可是,可是我……”
“没什么好顾忌的,夏远前辈!”
余书成紧紧握住了夏远的手,“前辈,无论是我,还有姚兵教练、秦诗淼,塔拉索娃女士,还有那些听过你大名的人,都非常期待您能够再度出山!无论您多少岁了,是不是残疾,您的编舞,都是中国花滑史上的瑰宝,会让无数的花滑后来人从中受益!夏远前辈,你的才华已经埋没了几十年,难道你还能忍着继续埋没下去吗?”
听到这里,夏远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他用力回握余书成的手掌作为回应,“对,你说的没错!我是个煳涂蛋,我耽误了太久太久了……既然这个世上还有那么多人记挂着我,我不能再辜负他们了。小余,我……我答应,给你做编舞!”
“你答应了?”
余书成惊喜非常,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说服了夏远,余书成都已经做好了长期劝说的准备。
“那我马上给您安排新闻发布会!”
“别别别!”
夏远连连摆手,“我虽然答应给你做编舞,但我还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我就在幕后帮你编编舞,我都这个岁数了,也不求出什么名,只要能有一套编舞能流传下去,那就够了。”
“这您老完全可以放心!你的编舞,加上我的实力,肯定能出一套流芳百世的经典!”
余书成拍着胸脯保证道,又问,“那我能把你的行踪告诉诗淼他们吗?”
“随便你吧。”
余书成心情大好,搬过了笔记本,重新打开视频,“前辈,你这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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