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良久,长笑道。
莫斐岚沉默。
“孩子是捡来的?”
……
“田裳是孩子的娘?”
……
“你得了绝症怕我伤心,所以安排这一幕让我恨你?”
“我太好你忽然觉得配不上我?”
“还是我比她坚强,一个人也能过的很好很好。”
长笑一条一条,像是背书,把所知道造成分手的理由都罗列出来,机械地道。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无际的沉默。
“莫斐岚,你说话。”她倚在门边,仰望着头顶上方熟悉的俊颜,轻轻道。“你若不开口,就当你默认了。”
她笑笑,将手放在他胸前,缓缓道,“相处一场,你该不会让我不明不白离开吧。”
“不会。”他开口,声音异常沙哑。
“你没听错,孩子确实叫我爹,并非捡来的,田裳是他娘,我没得绝症,也不想你恨我,俩个相爱的人没什么配不配的,还有,我知道你不坚强,一个人过不好。”
莫斐岚一句一句,抬起眼,神色复杂,深邃的眸中有着难以言喻的痛楚和恐慌。
“我不会让你走,长笑。”他抓住她想缩回去的手,慢慢说。
长笑摇摇晃晃,直起身牢牢站稳,低头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后退一步,轻笑出声,“你说不让,我便不走吗?哪有这样的事!”
甩掉手腕上的大掌,她眯着眼,看看院中呆立的众人,看看瘪嘴欲哭的男娃,唯独没再看面前的男人,转身,不疾不徐的离开。
“你不信我?”身后传来低低的问话,嘶哑的声音中仿若有无尽的伤和哀。
她顿住,没有扭头,大笑,“我信,怎会不信?你说的我都信!”
“那两年,说不让我陪的人是你,说找人混淆视线的还是你,到如今,有苦衷的是你,美人在侧的还是你……”
深深浅浅的笑声从喉咙深处逸出,“莫斐岚,我到今日才发现,原来从头到尾,没有我什么事,呵呵……”
终于明白,她和他之间,原来只是个写歪了的故事,楔子中出现的人物只是线索,而正文的主角却是他和另外的女子。
终于明白,所谓的重生,也就是换些人物帮她演绎一遍以前的故事而已。
她仰脸微笑,眼泪却扑簌扑簌往下掉。
天气又是晴朗明媚,晨光大好。
莫斐岚愣愣地站在那里,手抬在半空,却迟迟不肯落下,措手不及的疼夹杂着茫然铺天盖地的涌来,溺毙了他的心——
无论如何机关算尽,这天还是未可避免的到来。
误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误会在哪却无法解开。
百口莫辩。
什么都不能说,只除了那句苍白无力的话,“长笑,我未作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信我。”
然而,这次她并未做任何停顿,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靠在黑色的门楣上一动不动,良久,蹲下身,一粒一粒捡着掉落的大豆。
“小斐,娘去跟长笑谈谈。”温柔的语气带着绵绵的叹息飘过来。
“娘,这事我自己都无法解释,你又能说什么?要是真想帮我……”他顿住,将脸转向院内,看着花圃边模糊的身影淡淡道,“把田裳的头疼治好。”
苏绿醒重重叹口气,回头对莫白交代几声,还是追了出去。
他低着头,似认真万分,一粒一粒地捡着怦然摔落满地……的绝望。
一点一点。
她说,“今天腊八,全家要在一起喝粥……”
全家……
他的心如同被马蹄踏过,动一次,疼一次,一下重过一下的疼。
莫白将孩子给田裳,示意她带进屋,望了望门口,摇摇头,举步离开。
冬日的暖阳洒在屋檐上,没心没肺的笑看檐下发生的一切。
看着灰蓝身影的男子忽然停止手边的动作,握紧拳头重重地朝脚下的石板砸去。
狠狠地,用力地,仿佛手腕上的不是拳头,而是毫无知觉的铁锤。
殷红的花瓣缓缓怒放在青色的石板,朵朵,簇簇,那是无法言喻的痛和……无法启齿的哀。
苏绿醒是在离这儿不远的小杂院找到长笑,杂院里住的是些贫穷人家,沛林这处宅院虽然她和莫白很少来,但附近有家他们自己开得药材铺,杂院里的人家若去买药,收费很低。
杂院的人都是知恩图报的,如果知道他们回来,会上门送点自家种的蔬菜之类。
苏绿醒走过去时,长笑正背对着她低头和王大娘私语。
王大娘是个寡妇,唯一的儿子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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