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所有的感情都交付给一个人,不会感到委屈,不会感到寂寞,哪怕想到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就会很知足了。
婚后有了理想伴侣才遇到这样一个死心塌地想要拥有的人,算犯法吗?
算。
捱不到目的地她便下了车,站在街边上伫立了好久,看到每一个忙碌着或是辛勤埋头奔着家方向的人,她却深刻得知道她并不想回那个冠名为“家”的地方,多一秒停留都仿佛是要剜肉般叫她躲闪,这样的情绪触动下,她拿出手机从a-z开始翻阅通讯录,却悲哀得发现只有那么一个人能够应付这样的自己。
郑思接起电话的时候嗓门奇大“曲珍,过来玩啊!什么?听不清……你来不来?听不见啊!……五道口,对!五道口!”
曲珍进酒吧的时候发现郑思正在舞池里跟一个纹着大花臂的老炮贴身热舞,她热辣的身材裹着一层薄薄的木奈尔料子紧身吊带,烈焰蓝金唇色,朝曲珍招了招手,却没有出来的意思,只是给她指了指边上空着的一个位置。
那卡位里坐着几个人,曲珍过去坐下,服务生问要喝点什么,边上一位小太妹已经喝高,挥着手臂探过来,压过一节节音浪高声呼喊“为青春来杯长岛冰茶!”
曲珍瞄她一眼,这卡位里估计都是郑思的朋友,已经放着几瓶空的芝华士和黑方,服务生还在边上等,曲珍看着舞池里的郑思说“百龄坛。”
曲珍注视她片刻,估计郑思也是玩疯了,累得拉了拉衣襟,边上那男的过来与她交颈相贴,郑思勾着他胳膊伏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那男的吓得一把推开她跑了。
郑思咯咯笑着回来,见曲珍一个人默默喝着酒,她浑身还散发着热气,用手在颈边扇了扇风“电话里不是说你出去玩了吗?”
曲珍喝了口酒“玩完了。”
“什么?”郑思手拢在耳后探身过来问“大点声,听不见!”
“我说玩完了!”
郑思贴着她的身子坐过来,笑嘻嘻瞧她“哪方面玩完了?是‘事’玩完了,还是‘人’玩完了?”
曲珍不说话。
郑思将她点的一瓶酒倒在杯子里,夹了两块冰,没放进去而是含在嘴里嘎嘣嘎嘣嚼着“玩完了好,玩完了好啊……你就他妈的不适合玩!”
曲珍看着她,偌大个北京,就这么一个能说些知心话的“郑思,我以后都没法生育了。”
一向自持的曲珍头一回在郑思面前话音哽咽。
郑思嘎嘣嘎嘣咬着冰,突然嘶了一声,像是咬着舌头似的,侧歪着头皱眉“真凉!”
好半天,俩人都没说话。
但曲珍再看她时,发现她竟然在哭,没有掩面哭泣,而是胳膊蝴蝶状得架在身后方,孤零零得抬着头看着恶俗霓虹乱窜,眼泪顺着眼尾溜到耳窝里。
她咽了两口,像是在咽那咸涩的眼泪。
边上那小太妹又过来扒拉她要点酒,郑思突然对她吼“滚!都给我滚!”
人都被她这突如其来得情绪失控吓散了,郑思抱着曲珍哭“你说咱俩怎么这么惨,一门心思想好好生活,怎么到了了,我们这样惨!”
曲珍默默流着泪,惨也好,福也好,都是自己的造化。
曲珍拍着郑思的背,听她喃喃得说“婚姻不是为了爱啊……不是为了爱,是为了踏实,27岁还没嫁出去,就愁嫁了,随便找个人,22岁的时候就在想这件事,咱们窝在寝室的时候都是异想天开得幻想以后,幻想有个能为自己上刀山下油锅的老公,幻想自己守身如玉也能换来一个极品处男,但你现在看看——”
曲珍笑了下,泪流到嘴角“那时候寝室大姐是最恨嫁的,但如今是咱们当中第一个创业成功的,一门心思埋头在她女强人孤独的世界里自得其乐;萌萌家境最不好,那会儿靠大家接济糊口,现在是咱们当中第一个在北京买房的;你那会儿陪刘明参加面试,谁知你先通过了,他考公务员一考就是两年,你拿着工资供给他,最后结婚了竟成这样;还有我……我那时候参加无数社团,朋友很多,文学社推送我的稿子去了编辑部,我是咱们当中第一个找到工作的,也是第一个失业的,也是第一个结婚的……到头来,我都是第一,好的坏的,都是第一……”
郑思的头越低越沉,似乎是醉了,最后贴着曲珍的大腿根儿。
曲珍没说话,放空了很久。
“我……比你牛,我第一个离婚,第一个……”
郑思没说完咯咯咯得乐,不多时曲珍的大腿就湿了。
“曲珍啊,谈恋爱不容易委屈,甘之如饴,做什么都知足,结了婚却总是让人委屈,对老公的不满,对公婆的不满……你是咱们当中最早熟的一个,但爱情上你是最晚熟的一个,你还是不够强大,那不过是生活千篇一律的琐碎,爱情二十四孝,伺候老公如同伺候亲爹,伺候公婆如同伺候太皇太后,我知道你做这些都是甘愿的,你跟老陈走到这一步,不是你厌烦了,你是从始至终根本没有爱过他,你只是崇拜他的成熟……”
曲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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