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然明白,这便是人们对抗得到命运眷顾的修行者们手段,这样的手段,强大到快让他们绝望。
但子然此刻没有绝望,因为他还有准备。
黑色盾牌能够阻挡通幽境界以下绝大部分的力量,即便是通幽之境在面对这面黑色盾墙的时候也会变的绝望,就连子然体内来自金乌之血的火焰都无法燃烧这些盾牌,看上去,这些盾牌就像是完克修行者的力量。
组成盾墙的是这些黑色盾牌,但是盾牌后面的却是人,是普通人。
盾牌可以阻挡力量的侵袭,但还是有很多东西无法阻挡。
比如温度,比如空气。
……
皇帝没有在朝堂上,朝堂上的皇位是众人仰望且觊觎的位置,坐的久了,也就烦了,倦了。
御书房的里的皇帝坐在龙椅上,但他并没有处理奏章,而是看着案前不远处那名单膝跪地的男子。
“朕。”皇帝陛下说道,然后他顿了顿又说道:“孤。”
“所有人都说皇位是最好的,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坐上过皇位。”皇帝平静的说道,这不是嘲讽,而是一种阐述,就像是在讲道理。
“朕不是我,世间有千万个我,但只有一个朕,孤更孤,孤家寡人。”
“君之下,只有臣子,朕的臣子已经够多了,但我只想要一个朋友。”
“皇位,不是那么好坐的。”
皇帝的话,已经说完了。
“陛下,恕臣难以从命。”那名单膝跪地的男子抬起头来,男子满脸络腮胡子,看上去极为邋遢,但他的眼睛却很干净,平静的眼中微带寒意,深处更有凌厉,此人正是罗坤。
“你就这么想离开?”皇帝问道。
“臣心意已决。”罗坤平静应道。
皇帝看着罗坤微声叹气,他说道:“从一开始你进来,我就知道你所来何意,朕抢先说了那么多,还是是白费功夫。”
“如果臣这样就被陛下留下的话,陛下也就不会留臣了。”罗坤微笑着说道。
“你一直没说越秀的事情,看来你还是在等我帮你说。”皇帝揉了揉额头,显得有些疲惫。
“臣不敢。”罗坤口中说着不敢,但神色却依然自然随意。
御书房采光很好,加上还有案前烛台,整个房间里很明亮,但皇帝还是觉得御书房有些暗,他看了看那两扇开着的窗户,心中阴郁微松。
一缕清风自窗外而来,拂动了案前的烛光,烛火微微摇曳,就像是宫里那些宫女起舞时的腰儿一般,美丽迷人。
桌案上的书卷微微翻动,不知落到了哪一页,皇帝低头看着书卷沉默了很久。
“朕想要杀人,还需要理由吗?”皇帝抬起头来,虽然看是坐着,却仿佛有天那般高,不伟大,但充满了强大,他看着罗坤微嘲着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冷漠。
是的,皇帝想要杀人,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
这就是皇帝,这才是皇帝。
这一次轮到了罗坤沉默,他半跪着,额头微垂,看不到表情。
御书房里安静了很长时间,除了清风传堂而过拂动书卷传出的沙沙声,再无半点声音。
罗坤抬起头来,他看着皇帝说道:“那陛下便不再是陛下了。”
皇帝站了起来,他转过身去,不再讲话。
不知为何,罗坤忽然觉得皇帝的背影仿佛变的有些鞠楼,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草民告退。”罗坤对着皇帝的背影恭敬行礼,对自己的称谓也从臣变成了草民。
从此刻开始,他便不再是阳国皇帝陛下的臣子。
罗坤退出御书房,在幽静的皇宫里行走着,他看着御书房前方那条溪流,看着远处那片湖泊里几只低头觅食的白鹤,还有远处天空中飞掠着海东青,他的心情逐渐轻松起来,就连脚步也逐渐轻快,他来到那条溪流之前,低头看着清澈溪水里自己的倒影,看着乱糟糟的头发以及满脸络腮胡子,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该修一修了。
当然,这些事情得安排到后面,现在他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
在火焰的侵袭下,官道两旁的树林里早已没有羽箭飞出,这些平日里训练有素的士兵在火焰铸成的海洋里已然溃不成军。
不远处城墙上的一位披着甲胄的男子面色有些难看。
他是阳**部的一名大将,此人深得皇帝陛下的信任且器重,所以他驻守于大阳城,手中掌控着大阳城所有驻军。
他能够做到这个位置,除了极端强大的行军布阵的能力以及凝聚了无数战争的智慧意外,他本身还是一位通幽巅后境的真正强者。
以他通幽后境的目力,自然能够很轻松的看到那处官道上发生的事。
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
埋伏在官道两旁的弓箭手是他最初的安排,他知道那两个少年的境界在归海境,弓箭手自然杀不死他们,但至少会消耗他们的体力以及会给他们造成一些伤势。
但事实上,弓箭手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甚至就连最基本的消耗都没有做到。
甚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那滔滔火焰即便是他都感到难以置信,埋伏在官道两旁树林里的弓箭手与战士们直接损失惨重,在此刻完全无法插足这场战斗。
不过还好,他还有真正的后手,那一面由大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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