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痕呢?”
“回少主,除了傍晚看见他驾车,属下并未再见到他。”
“给我找!一定要把他捉回来,半死的也无所谓!”
“是!”
“注意别伤到了莫儿,一定要让她毫发无损。”
“这……属下不知……”
展渊没回答他们的疑问,硬生生地从屍体手腕上掰断那镯子,y戾地自言自语道:“好你个莫恬,跟我玩,你还差得远。今天的事,你会後悔的。”说完,也不看众人便飞身直上,留下面面相觑的风卫,他们草草收了屍,打算带回府里另作打算。
本以为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但进门只看到红糖水,却不见伊人,风无痕有点懵了,他以为恬儿去了茅房,可是桌面上的一封信给了他不祥的预感。他放下东西,颤抖着双手展开那封信,快速了扫了一遍。他大骂一声“该死!”便冲到马房,果然,莫家那匹马不见了,他也顾不得其他,随便牵了一匹,又抓来小二询问跟他一起来的姑娘往哪个方向去了,才一路飞奔,希望能在天黑前找到她。直到下一个驿站,他发现恬儿已经换了马,在众多马匹交杂的地方,也没人能说清楚一个女孩家往哪个岔路去了。风无痕在五六条岔路上犹豫了一会,跟着直觉选了一条追上去。
她一路颠簸,又要躲着无痕又怕哥哥发现了派人来追她,一路上水都不敢喝,到了驿站换了马,又搭乘了好心农夫的货物车,反复改了路线,才渐渐放下心来。距离客栈两百里,离莫家庄已有九百里,这个距离,他们应该是追不上了。她掂了掂怀里的银子,想着要省着点花了。原本她和无痕计划着是要北上,在他们朝凤国和黑山国之间找个小镇子住下,但她心里还有另一套打算。她卖掉了马匹,用眼泪和夫君去世的老套谎言混进了一个商旅队,一路南下,又朝着莫家庄的方向走去。在商人们一路走一路做买卖的行程下,她在第七日到了莫山南边的一个大市坊,唤做君临城,据说一百多年前当朝女皇在内忧外患时亲临此城指导作战,才有了今天安定的朝凤国。她的算盘是,哥哥和无痕应该料不到她会往相反反向走,而且大隐隐於市,虽然这人多口杂,但说不定还更安全些。她不敢住客栈,想着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打个杂工赚点银子,这一路奔波,带出的银子都差不多用光了。
风无痕寻人无果,只好先回客栈再做打算。待他冷静地坐在房间里,才意识到可能真是被她甩得彻底,天下这麽大,到哪去找人,自己势单力薄,不若莫家庄……恬儿一个女孩子,没怎麽出过门,说不定落单了就会被展渊找到,虽然自己最不乐意见到她再次回到那个魔窟,可也比见不到人强。无痕决定在暗处观察莫家庄的动静,其余的事情再另作打算。
他马上收好东西,环视一圈,视线落在那封信上,他双手握拳,赌气不带走它,可到了门口转念一想,又折回来叠起信贴身放着,明明恨极了她信上的话,却依然无可奈何地收好。只要和她有关的,他都会细心保存,这个习惯持续了他遇到她後的十二年。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一 這是?什麼店?
1.这是个什麽店
莫恬坐在厨房啃着干巴巴的馒头,再一次思考最合适的容身之所。这几天,只要一有空闲,她便离开这家小酒馆,在繁华的集市上寻找中意的藏身之处,也不是说这个名叫“醉仙酒家”的地方有多不好,而是自己一不会厨艺,二不会算账,店老板看她实在可怜才留她做个小跑堂,可是这种活一般都是男子做,虽然朝凤国无所谓谁尊谁卑,但她面上薄,怎麽都抹不开,见着客人声音比蚊子还细,扭扭捏捏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店老板无奈之下,准她做了个传菜小工,本做得好好的,却不知怎的来酒家吃饭的人越来越多,要求也愈加刁钻,冲着她的言语也开始放肆起来,莫恬隐约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况且胖店主的老婆说话也是指桑骂槐,酸里酸气,店主人老实憨厚,不好意思说什麽,但莫恬已经生了离去的念头。此番离家,本就是要低调,这酒家人多口杂,指不定哪天哥哥手下的人在这个喝酒就碰到她了。所以,这抛头露面的事是再也做不得了。
她拍拍襦裙上的馒头屑,心绪不宁地在大街上晃悠,转眼太阳就落山了,街上反倒更热闹了,卖糖葫芦的、卖胭脂水粉的,吆喝声一片,她想起小时哥哥总是拿那红艳艳的诱人山楂糖骗她多叫几声“好哥哥”来听,那时候他们还是很亲密且关系正常的兄妹……可现在离了他,莫恬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对是错,只是那件事给她的刺激太大,让她不得不逃。荒神间,她抬头一看,眼前这房子倒不像周围其他的,石料构造皆不俗,可又不会气势逼人,比起莫家庄真是丝毫不逊色,门匾上张牙舞爪地写着“风雨欲来堂”──也瞧不出是个什麽样的店家,倒是看到无论老少,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纷纷向里涌,她心下好奇,也想进去瞧瞧。可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破衣裳,不仅跟那些花姑娘比起来寒酸许多,还和这豪华却不张扬的建筑不相配,她犹豫了一会,正想打退堂鼓,两个眼尖的男子便主动上前打招呼:“这位姑娘可是第一次来?不必拘谨,拂柳和红桃会好好招待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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