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去走走。”
那日清晨,被潼恩抱在怀中的少女对男人说。
他们赤裸的身体在宽大的羽毛床上交叠,男人微勃的性器擦碰着少女的肌肤。灼热,滚烫,却不会让她感到不安——他果然信守承诺,许久未曾碰她。
彷如一直以来都心事重重,男人的睡眠向来清浅。听了她的话,他的身子微微一僵,最後将她更紧的揽在胸前。
“好。”然後男人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稍作停顿,又补充说,“我带你出去。”
她就像一只关不住的鸟儿,若一直将她囚在笼中,最後得到的只能是她奋不顾身的逃离。
男人没打算要重蹈覆辙。
在秋季湛蓝而透亮的阳光中,男人腰杆笔直的骑着他那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一手牵着缰绳,一手环着少女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风吹起少女如瀑般的发,又掀动着男人猩红的披肩,夜的黑色与鲜血的红交织在一起,美得触目惊心,动人心魄。
在马蹄的踢嗒声中,俊美无匹的男人和如花般娇艳的少女相映得彰,成了那个清晨零时区的王都中最耀目的一道风景。
在略显颠簸的马背上,少女侧坐在潼恩身前,紧紧傍着他,又小心翼翼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她只是想要出去随便看看,却没想到男人会以这种招摇的方式带着她出行。
零时区的街道笔直工整,一尘不染。纯白的大理石建筑有条不紊的分列两侧,仿若出自强迫症设计师之手,不容得丝毫玷污。
坐在窗边悠闲品着茶点的达官贵妇用审视和挑剔的眼神打量着这两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年轻男女。
这两个人的乌发像是不洁的预兆,是应该彻底消失的存在。
“哪家的奴隶私自跑出来了?”银发绿眸的贵族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是统帅的私生子,那个十三区的女人生的。”
而後是恍然大悟的鄙夷神情。
“真的不用带毡帽遮一下吗?”四周挑衅的目光让若伊有些不安,她终於意识到他们的发色在这里是多麽的格格不入。
潼恩嘴角浮起不以为意的笑,他低下头吻了吻若伊的额角。
“有我在,不用。”
男人安抚的话语让少女原本紧紧绷着的肩膀松了下来,她忽然发现坐在他的拥怀中,感受着他身上隐隐约约的雪松和佛手橘的香味,仿佛也不是什麽坏事。
只是零时区的街道太整齐划一,太一丝不苟。这些华美而隆重的建筑仿佛只能用来远远观赏,一旦走近,就会被那仿若亡物般死气沉沉的气息所挟卷。
“我不喜欢这里。”若伊那又长又卷的睫毛轻轻一动,眸光却黯然了几分。
马背上的男人默不作声,只是更紧地揽住了她的纤腰。
“你想看看另外一个零时区麽?”他沉默许久,最後凑近她耳边。
“另一个……零时区?”少女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啪”一声,男人挥动马鞭,那匹神采飞扬的骏马撒开蹄子,在光洁的街道上飞奔起来。
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子。而光芒越强烈,影子则会愈深沉。
穿过高大的城门,跨过城郊的小河,越过荒芜的空地,骏马在一片仿若临时搭建的棚屋区前停了下来。
男人牵着少女的手帮她下马,这里的地面坑坑洼洼,阳光艰难的穿过胡乱搭建的房屋空隙,七零八碎的落在地上。
在这片棚屋区里,头上顶着货物的小贩们穿行不息,叫卖的吆喝声和动物的嘶鸣此起彼伏,给这杂乱无章的区域平添了几分混乱却又斑斓的色彩。
乌发的,红发的,金发的……各种各样的人在此穿行不悖,人们脸上有忧愁,也有平淡恬静的笑容。
“那些年老体弱的奴隶会被赶出来,他们既回不了原来的家,也没办法留在王都……久而久之,这里就衍生出了……另一个十三区……”
男人牵着若伊柔若无骨的手,熟稔的在不同的摊贩区域间穿梭。
他弯腰接过盲妇串在手上的玉兰花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币塞进妇人皱纹密布的手掌。
潼恩转身将花环戴在若伊头上,纯白的花瓣散发出阵阵袭人的幽香,红唇皓齿的少女美得就像个天使。
他端详了她许久,最後轻咳一声,侧开了目光。
她那波光潋灩的眸子,艳若桃花的脸颊,时时刻刻都在诱惑着他。
这里的一切对少女而言都很新鲜,既像十三区一般杂乱无章,可是在混乱中却又井然有序。
所有的人和事都生机勃勃,按照自己的节奏坦然前行。目不暇接的一切叫若伊左顾右盼,忽然一个纯白的影子映入她的眼帘。
银色的长发少年是如此抢眼,白璧无暇的他本应与这里格格不入,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好像很……甘之如饴?
“佘利托!”少女嘴角浮起轻笑,大声的喊他的名字。
霎时间,身侧的男人露出宛若鹰隼般的锋利目光,遥远的指向了那个身着羽色神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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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出去走走。”
那日清晨,被潼恩抱在怀中的少女对男人说。
他们赤裸的身体在宽大的羽毛床上交叠,男人微勃的性器擦碰着少女的肌肤。灼热,滚烫,却不会让她感到不安——他果然信守承诺,许久未曾碰她。
彷如一直以来都心事重重,男人的睡眠向来清浅。听了她的话,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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