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朴入座之后,蒲雄开口道:“我已经上书给氐王,大军今晚就拔营回枋头了。此地事情已经了结,等到了枋头,大家的封赏也就要下来了,到时候我再为你们向氐王引见。”
听到蒲雄的话,麻秋赶紧起身,向蒲雄表示感谢。既然蒲雄愿意亲自向蒲健引见自己,也就意味着他是愿意为自己的投降做背书,这样一来自己的安全又多了一份保障,毕竟败军之将,投降之后依然被翻脸杀掉的例子并不少见,何况自己和蒲家又算得上是有仇。
王朴自然不明白蒲雄亲自引见的好处,所以并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蒲雄对自己表示的一份善意,只是把心思放在了另一件事情上。既然看蒲雄的态度很和气,似乎情绪很好,所以趁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不知道这些俘虏的人,将军也要带回枋头吗?”
氐军抓了多少麻秋军的俘虏,具体数字王朴是不清楚的,不过这几天梁俭一直在自己身边炫耀氐军的大胜,所以王朴不难猜到俘虏一定会很多。结合之前看到氐军上下对待随军民夫的方式,王朴非常怀疑这些俘虏的生命安全问题。
“这是自然。”蒲雄的答复让王朴稍微松了口气。
实际上蒲雄的答复并不准确,这两万多俘虏的确很多人要带回枋头,无论是补充进军队还是作为随军民夫,或者是打发到田地里劳动生产,都是壮大氐军实力所需要的。但是对于己军不过两万多人的胜利者来说,接近一比一比例的俘虏,对于氐军实际上是一个不小的负担。毕竟他们没有很多辎重,原来的民夫损失也不大,对苦力夫子的需求量并不大。况且这些俘虏又要吃东西,又需要派人监视,所以氐军就打算快速甄别一番,把一部分不太合适的俘虏处理掉。比如受伤的、体弱的、生病的,这些会被作为没有用处的累赘处理掉;还有另外一种,就是看上比较彪悍、仍具有威胁性的俘虏,出于自身的安全考虑也不会留他们性命。
这算得上是这个时代的通行规则,就好像吃饭穿衣一样的常识,不用蒲雄下令,也不需要军官们安排,士兵们就会主动动手清理,只有很少的时候,比如需要快速的批量的处理数量较多的俘虏的时候,才会需要请示军官来统筹安排,以免出了乱子。只不过这种事情,蒲雄无意向王朴细细讲述。
虽然蒲雄的答复让王朴觉得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但是这两天的所见所闻,让他很清楚这个时代对待俘虏的态度,既然对待自己军中的夫子的性命他们都不会放在心上的话,俘虏们显然就更不值得一提。因此他还是鼓足了勇气,向蒲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既然将军决定带俘虏回师,我想帮着看管一下这些俘虏,也好替将军分忧,不知道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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