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苍助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见由不远处传来的一阵阵夹杂着争吵、哭泣的声响,由于他的卧房做了隔音设备,外来的声音无论多响亮,大多可以将它们隔离。
就以往经验而言,他早已习以为常于弟弟和女人间的争吵,而且坦白说,实在也管不住施苍阵种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举止。
施苍阵时常将各种不同的女人带回家,有些女人脾气可能较拗,抑或……他不太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总之他经常睡到半夜口渴想起来喝杯水时,总在晃出房门后,听见女人悲伤哭泣的声音。
但是,这次的争吵似乎不太寻常,声音太大了,他的房问竟隔不掉这份吵闹声。
施苍助坐起身来,披上睡袍,心头莫名的升起一丝惴惴不安的骚动。
他的手落在卧房的门柄上,转开了房门,望了望空荡荡的廊道愣了愣,半晌,他让房门虚掩着,然后他再徒步至窗棂处停下。
女人的哭泣声显然很悲伤,而且感觉得出其中蕴含着一股怨怒,让施苍助难以忽视。
燃起了一g烟,在烟雾氤氲中,他的眼睛停泊在烟蒂的火光上。
烟蒂上的火光一闪一闪的,从闪烁的火光中,他的眼底慢慢的浮现出依情那张宛若天使般完美且无懈可击的美丽容颜……
「呜——呜……」倏地外头再度响起一串更为清晰且充满酸楚哀痛的哭泣声,抽泣声飞快的从他房门前掠过,渐渐地消失在冗长的廊道中。
「依情!?」施苍助在浑身颤栗中想都没想便甩开房门狂奔出去。
为什么依情会和苍阵扯上关系?
为什么今晚在苍阵房里哭泣的人会是依情?
为什么……
正当施苍助仍百思不得其解时,依情已狂奔过对面的街头。
「依情!」施苍助不顾一切的跟着直冲过街,「依情,你等等我!你想去哪?」
依情在听见急切的呼唤声时,仓皇的回过头去——
迎上的是施苍助那一脸「虚伪」的关怀眼神,为何他可以在如此残酷地伤害她后,还可以毫不惭愧的继续对她施予他虚伪的表相?
这样的眼神只会令她更加心伤,所有的一切行为,此刻对她而言,全是虚伪的,她再也不愿相信他,再也不愿了……
「依情!」追到汗流浃背的施苍助,总算从依情的身后擒住她的手,并将她一把扳过身来,双手急切的搭上依情的秀肩,一脸疑惑不解的凝睇着她,「难道你没听见我在叫你吗?怎么一直跑都不理人?」
依情仅是伤心的流着泪,双手欲挣脱他的箝制,奈何男人的力道却不是她一个女人可以敌得过,他的箝制让她几乎动弹不得。
「你不要理我啊!」依情伤心的对他哭吼着。
「你是我心爱的女人,我不理你,你想要我去理谁?」施苍助实在不解依情的心伤从何而来?丝毫找不到她发脾气的理由啊!
「管你这虚伪的暴力男要去理谁,就是别来理我!」依情气得直跺脚,眼泪不停的潸潸而落,「你回你的另一个女人身旁去!」
「虚伪的暴力男?另一个女人?」施苍助听的是一头雾水,困惑不解的瞠大双眼,「你可是在指我?依情,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别再对我虚情假意、惺惺作态了!我今天总算是认清了你的为人,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以后彼此毫不相干!」
「你要和我分手?」施苍助蹙起了眉头,黑眸闪烁着怒光,「给我一个理由!」
「难道你认为你污辱我的还不够多吗?是!我是酒家女!职业卑贱又低俗,我甚至为了金钱而像个妓女似的出卖我的身体,在这样的处境下,你压g儿不可能会珍惜我们的爱情。
「但是你一点也不明白,你不知道我要扶养我的弟妹,你更不知道我妹妹要出国深造,而我弟弟开刀住院急需一笔金钱周转……」依情伤心的哭喊着。
「不!你一点都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你不但没对我施与你的怜悯,反而用话伤害我,并且以金钱诱引我,然后再残忍的欺凌我。
没错!我没对你坦言真相是我不对在先,可这全是因为我在乎你、重视你,害怕你在得知我的情况后,会无情的离我远去,哪知我的用心良苦,竟换来你冷情的伤害,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
「你所说的一切,全是真的吗?为何隐瞒了我这么久……」施苍助一脸吃惊的望着她,原本握紧她秀肩的手,也因难以接受事实而松软下来。
「我原谅不了你……暂时……唉……或许你不懂我的意思,而我也没打算让你弄懂。我无法伪装自己目前的混乱情绪,要我戴上假面具去面对你曾对我的虚情假意,我做不到……我无法容忍当你抱着我时,却想着其他女人的事实……」依情伤心的流着泪,凄楚的声音幽幽的回响在他耳畔。
「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知道此刻的自己浑身无力,心碎又心痛……对你,却怎么也割舍不下……感觉自己的心变得好冷、好冷……我好茫然、好无措、好心碎……我的脑海里一直不断的浮现出你狰狞的一面……」
「再细数我们初识的情景,你令我不禁心碎泪流……我竟渗不透你的心思与想法……你太神秘也太聪明……让我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介入了你们之间,我没愧疚感是因为我的不知情,若一开始你就对我坦白,不管我们的感情进展如何,至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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