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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芬妮还是挣紮着,想要摆脱他。
达辛用他的大掌紧扣住她的後颈,贴着她的耳际,低语着告诉她:「芬妮,你真的想知道我勾引女鉴定师惯用的伎俩,用过多少次,又有多少个女人上当吗?」
他冷笑着寒心地望着芬妮。
「第一次,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落寞地说,「可你没上当,因为你以为我在欺骗你。」
他诚挚地望着她,霸道又无礼地再次印上一吻,「是真是假,不要妄下定论,鉴定後才知道,不是吗?」
芬妮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吓到,她一把推开达辛,伸手亮出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是已经订婚的人,请你以後不要再做出这样失礼鲁莽的行为。」
达辛没有回答她。
他愠怒地直勾勾地盯着那枚戒指,不留情面地说道:「给我的画出具鉴定报告书时,顺便也把这个订婚戒指也鉴定下,看看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现世的他转身离开,留下那幅前世的他。
这是芬妮所经历的最严肃的玩笑,她如此困惑而不安。
困惑的是这明显的前世闹剧又怎麽可能是真的?不安的是,这看似的前世闹剧万一是真的呢?
因为当她拿起了鉴定工具,开始细致入微地检测画作每一个细节时,她不可思议地发现这幅画是一幅真正的百年前的古画,而不是仿古画。
这个不眠深夜,她独自一人如实记录她在这幅古画上所发现的一切。
当越来越多的证据指向它的确不是仿古的赝品时,她为自己之前对达辛的妄下论断而感到隐约的不安。
显而易见这幅画就该是仿古画,毕竟古画中的肖像怎麽可能和现世中的达辛丝毫不差,完全一样呢?
然而,在鉴定中,她根本没有发现这幅本该漏洞百出的画哪怕一丝纰漏和虚假,它原本而真实地就是一幅来自百年前的古画。
当她写完初步鉴定报告书时,那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打断了芬妮的思绪。那是阿默步履踉跄地回到小铺的声响。浓重的醉意一下将狭小逼仄的里屋溢满了令人作呕的酒气。
他晃荡着,提着酒瓶,冲着芬妮嘟囔着:「原来是托了你的福,哼哼,」他冷笑了几声,连站都站不稳,芬妮走上前去让他沉重的胳膊架在自己纤弱的肩膀上,稳住他。
「你跟那个男人做了什麽交易?说是让你鉴定一幅画,就愿意出那麽多钱付保释金?芬妮,原来你那麽值钱?」
喝醉的阿默满脸通红,口齿不清地用手指比划着圆圈,说着胡话,「你数数那要命的保释金到底有多少个零,他凭什麽帮我?不,是他到底凭什麽帮你,芬妮?你不过是我老爹良心发现捡回店铺的打杂妹,只不过是跟在老爹屁股後面,学了点鉴定皮毛的你,就凭那点雕虫小技,凭什麽他一个堂堂艺术品拍卖行的大总裁要指定你去鉴定,你算什麽?就你那点本事,别说他真的看得上你的实力?」
他冲着芬妮吐着满口恶臭的酒气,毛手毛脚地触碰着她的脸颊和臂膀,轻浮地问道:
「你该不会和他有什麽我不知道的隐情吧?他给你鉴定画,你是不是给他鉴定什麽了?」
他猥琐地伸出手,划过她饱满的胸口,色眯眯地盯着她。
阿默像个无赖似的,赖在她的身上,想要从她的言行举止中嗅出哪怕一丝出轨背叛的证据。於是,他浑身上下打量着芬妮,环视着整间内屋,讽刺的是那个叫达辛的男人竟然就站在他面前,赤膊上身,若无其事地杵立在那里。
阿默吃惊地看着肆无忌惮闯入屋里,站在角落里静默的达辛,夹杂着酒气,涌起一股浓烈的醋意和愤恨,他挥起拳头,对着那人就是一拳。
可达辛却毫无反应,依然是那副漠然的表情,连姿势都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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