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一个破旧的屋子传来一声教书先生朗朗的诗句,正是学堂。之后,又是一群群小子丫头齐声地念道:“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这次先生念罢,却无小子丫头跟着读了,听得:“砰”一声,一只戒尺已敲在桌子上。
学堂鸦雀无声。
“叶歌。”先生穿着素布衣,拿着书,很是有种腐朽之气。
叶歌却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发着什么呆。因昨晚的春梦,现在他看到小燕红,都会有些脸红,身体也会不自主地起反应。
他的手拖着下巴,远远地看着窗外。
“叶歌!”先生厉声喝道,用力敲了敲桌子,这次叶歌才听到。猛地打了个机灵,站起身来。
全班的同学看到他这样,哄笑着。
“先生。”叶歌看到全班都在笑自己,虽是常态,却依旧脸红耳赤。他低声回应到。
“刚在想些甚么?”先生问道。
“没甚么啊。”他一脸茫然。
“那你来说说,我念的是哪句诗了。”
“啊?”叶歌吃惊道。这时,全班又是哄堂大笑。
先生见状,大声道:“别笑了!”
“你知道家中贡你念书需要花多少钱麽?”先生厉声问道。他现在已经准备拿戒尺来教训一下这个走神的叶歌。
“先生,你念的是李白的长干行。”叶歌忽得道。
“什么?”先生一惊!
“先生,你念的是李白的长干行。”他说罢,便如先生那般,摇头晃脑背诵道:“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却是窗外的咏思帮了他的忙,原来,咏思见到叶歌出了门,不知所措,便也隐着身形跟了去。在门外伊始是看着窗内发呆,后见到叶歌要出丑,为谢他一餐饭,便略施法术,帮了他。
这首长干行,爹爹七岁便教她,读了三遍已可背诵。凡间虽主张:“女子无才便是德”,蓬莱却是女子善书能舞文弄墨的不在少数。咏思天资聪颖,十年来,也学了不少的诗书。
待到一首长干行念罢,咏思收了法术,叶歌忽得又如失了魂一般,迷茫着又胆怯地看向先生。这时全班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他,那眼神中有些是羡慕,有些是崇拜,还有些是嫉妒。
“哇塞!”
“厉害哦,叶歌。”
“先生的脸都肿了!”
小子丫头门纷纷七嘴八舌道。叶歌向小燕红看去,只见她亦是满脸崇拜,他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坐下吧。”先生总算是放过了他,道:“集中注意力!”
“啊?”叶歌又是一惊,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料先生来了一句:“坐下吧!”他仿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迷迷糊糊坐了下去。
刚坐下,他后排的虎子拍了拍他的背,他扭过头,只见虎子一个大拇指竖在他面前,还奉上一句:“叶歌,你真厉害,这次打先生的脸了。”
这话却是不错的,先生见他走神才叫他起来,问他念的是什么,不料他不仅知道先生念的是什么,而且将先生没教到的部分,仍然是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
“可是…………我刚才做了什么啊?”叶歌问道。
“你就别谦虚了……”小虎道。
窗外,咏思喃喃自语:“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想到昨夜的情景,咏思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的身体,原来那样暖和。”
忽得又急忙道:“他一个凡人,凭什么与我睡同一张床,伊哭师哥说过,凡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脏的东西,比万物生灵的污垢要多出百倍千倍,我怎麽可这样想。”
又想到长自己八岁的伊哭,笑道:“伊哭师哥才是我的。”
待熬到下课,叶歌便要收拾东西回家了。从毛笔,到宣纸,都是毛毛中。太阳在空中直射下来,五六月的天气在山谷中却也甚是凉爽。
又是一节课下了,叶歌欲放学回家,走在路上,几道虹影急窜着向前跑去,却被两个身形挡住。
定目细视之下,叶歌心道:是谁?却是小燕红与几个同班女生了。
小燕红一脸可怜兮兮地站在那里,被两个平时无恶不作的坏孩子挡住了去路。
叶歌听得前面一声男孩大喝:“呔!”已双腿发软。又不忍走开,只好远远看着。
为首的男孩名曰大木瓜,那块头也如木瓜一般粗壮,穿着一身粗布衣,平日里,因身材高大,力气也巨大,便总喜欢欺负欺负这个,招弄招弄那个,看不惯的人很多,却也无人敢反抗。大都是“使得天下人不敢言,而敢怒。”
只见他此时叉着腰,身边站着个小弟,亦是骄横跋扈。瘦高瘦高的,叫猴子,每次在木瓜身边炫舞扬威的总是少不了他。
“喂,小丫头……”木瓜趾高气昂地道。
“谁叫小丫头,你才叫小丫头!”小燕红旁边一个伶俐的女生反骂道。此女姓金名花,在班里甚是出名,只因虽是小巧玲珑一个姑娘,却生了一身正气凛然的性子,又长了一副伶俐无比的拳脚功夫。平日里,叶歌在她面前也是唯唯诺诺,现如今,面对木瓜亦是锋芒相对!
“嘿,”木瓜吃了这一惊,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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