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闺蜜,周繇。
萧岁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接通电话后,慵懒的表情全然消失,她双膝跪在沙发上,双手握着手机,磕磕巴巴地说:“你不要伤害繇繇,你要多少钱都行!”
电话那头的人慵懒地说道:“你——全副身家是多少啊?”
“负资产,还欠着银行十万八千九百二十六元九毛。”
“……”
“你这个没良心的人!”
萧岁毫无形象地在沙发上打滚大笑。
她和周繇从小玩到大,两人的关系好到双方家长以为她们是同性恋,以至于有段时间两人每天都被父母拉着聊天开导思想。
“岁岁,我今天早上打电话给你怎么没接?”
萧岁笑够了,从沙发上爬起来,扒拉一下头发,回道:“上周,那个智障制片来问我们能不能明天就交货,特么的以为我们拟音是母鸡生鸡蛋,扑通一下就生出来的吗?
一天时间只够我们看样片,他居然说‘明天交货行不行呀’,如果不是碍着师傅的面子,老子真的想一巴掌抽过去,将他们这些智障抽醒。”
“师傅怎么说?师傅不还是那句,‘别人是甲方’咯。
要我说,我管他甲方还是乙方的。
可是,工作室挂着师傅的名字啊,我还不是要跟着师傅加班加点通宵工作嘛!”
“你不知道我的黑眼圈已经大到什么程度,反正我自己已经没眼看了,打算找代购去屯点眼霜和面膜回来,你上回不是买了那个前男友面膜吗?好用吗?”
周繇听着她说话,皱着眉头。
萧岁是一名拟音师,准确来说还不算是,只是跟着师傅做学徒而已。
拟音师的工作辛苦不说,工资也不高。
有一回她去找萧岁,看见她待在一个十几平米的房间里工作,手上拿着一块布对着麦克风扬着。那间房间乱糟糟的,到处都摆满了物品,还有一个池子装满了水。
她着实不忍心看着好友在这种地方工作,可是看见她脸上认真的表情,以及看见混音师点头时,她露出满意的笑容时,嘴边那句话,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周繇捏着眉心,佯装着轻快的语气回答她:“好用啊!”
“那我待会找代购买十盒回来,一天三片。”
周繇轻笑:“你这是在吃药吗?”
“不趁着这周放假在家敷面膜,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闲下来了。”她一顿,又问:“对了,你今天找我做什么?”
“最近出了一部电影,想问你今晚有没有空陪你小情人我,去看电影。”
“没有,通宵完还没缓过劲来。”萧岁躺在沙发上,悠闲地说:“忽然想起来今天早上睡觉时,外面好吵,也不知道是不是隔壁屋有人搬过来。”
“不是挺好的吗?这样出什么事都有邻里帮忙。”
萧岁轻笑:“希望不是帮倒忙。”
她跟周繇聊了一会儿,门铃便响起,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男人站在外面手里拎着一袋外卖,萧岁接过外卖对电话那头说要吃饭便挂断电话了。
在冯华生工作室一年多,她已经练就成五分钟吃完一顿饭的技能。简单地吃过一顿饭以后,萧岁抬眼看见电视机下方的柜子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灰,想起这周忙到连家里都没时间打扫,于是撸起袖子大扫除。
天色渐渐变得昏暗,天边连夕阳的余晖都见不着,只留下黑不溜秋的一片。
同时,萧岁也把家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两小时后,萧岁瘫坐在沙发上,汗水已经从额头顺着轮廓流到脖子,最后在浅色的居家服上留下深色的印子。
休息片刻,她径直走向厨房把垃圾袋打结拎起来走到门外,经过隔壁屋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回头看,那屋门缝下面透着光,想必是有人住进去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萧岁自言自语,然后走到楼道把垃圾倒掉,直接回屋。
晚上,她把瑜伽垫子拿出来摊在客厅的空地,电脑搁在矮柜上面,屏幕正对着她。
她动了动手指,点击播放,瞬间音乐声响彻屋子,然而垫子上的女人却浑然不觉,继续做着瑜伽动作。
另一头,b座客厅。
男人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屏幕,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在飞跃,忽地,原本一大段密密麻麻的文字在男人长按退格键以后,全部删去,文档也恢复一片空白。
下一刻,他抬起头,男人的眼睛眯起来直视前方。
程家琰皱起眉头,撅着棉拖鞋走到玄关望着雪白的墙壁,耳边音乐声越来越清晰。
手机铃声在客厅响起,程家琰信步走去抄起手机,看了眼来电人直接接通电话,不等电话那头说话,他便说:“你找的什么房子,隔音那么差,隔壁屋的人放歌我都能听见。”
“……”对面的人哑言,“朋友,你要我在一个星期内找到符合你诸多要求的房子,还得立刻搬进去,这种房子很少的好不好?还管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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