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身,就将手机揣进包里,拿起相机走开了。
苏阮阮坐在她原先的位置,侧过脸来,觉得贸然开始话题不太好,心里辗转了无数个可能,旁边的女人似乎意识到她有话要说,便微微笑:“你也是来找人的?我来走亲戚,这么晚了不好意思打扰她们——我在这儿你不嫌弃我吧……我第一次来蒙水……没见过市面。”
不是。
苏阮阮扶着额头:“啊,我是来找人……不过我不知道是谁……”
“见网友啊……哎呀,这么晚了可得小心啊,这年头坏人可多了……”
“没事。”话题结束。苏阮阮抱着胳膊觉得自己提前过这边来有些神经质,身上背着的包变得沉了不少,她起身到湖区外面,叫了个车,垂下脸等车来时,一边卖炒酸奶的摊子旁边有人提高了嗓门:“原味儿的,加香蕉,打包,两份。”
她转过脸,那个握着相机的女孩子搓着手将相机装进包里,接着掏出一把一毛两毛钱,数了一会儿递过去,也转过脸看她:“看什么看?没见过一毛钱?”
“……对不起。”
“你陆岛的?”那女生粗声粗气地喊,将剩下的五毛零钱揣进包里去,“你头发很新潮啊。”
“是,还好。”她中规中矩挨个回答了问题,打量一眼这看起来很粗鲁的女孩子,细看却是耐看得很,嘴唇很薄,抿在一起露出薄情的模样,鼻梁很高,有一双勾魂的狐狸眼,整体却显得狠厉,皮肤不算很糙,但也不见得很好,没有化妆,眼角有一颗要命的痣,这颗痣把她整个人的颜值拉高了两分,若是没有它,这女孩子就很普通。
女孩子没说话。
“你怎么看出我是陆岛人?”
“口音,一看就户口本上都是陆岛的,”女孩子似笑非笑,“特别妙,陆岛人都觉得自己普通话特别标准,实际上陆岛人爱吞字儿,吞字儿也不按照基本法,都吞半个,一囫囵,乍一听是普通话,你刚才那句,是叫安安是吗?你一开口,以为是□□叫,啊,一声,你连着说了,我猜了一下,注意你几分钟,越听越像——”
“是吗?”苏阮阮审视自己的口音,脑子里咀嚼几遍“陶安安”,发现果真是,她很容易念成“陶啊”
“还有,你应该是陆大的,肯定还是学生会的。”
“啊?”苏阮阮很是吃惊。
“喏,包上的小吊坠,除了陆大学生会发奖品会发这么丑的,还真没别处。”
“诶美女你酸奶好了诶,你多给两毛钱咯有整钱不啦?”
递过酸奶,女孩子神情很是倨傲:“你是来找我的。喏,请你吃,最后家产了。”
“有整钱不啦你这样给我不好弄滴撒。”卖炒酸奶的大叔不住地嚷,苏阮阮扫了一眼她,还是掏了钱,换回了那一大把毛票,顿了顿,塞进自己空空的钱包里。
女孩子还没说话,车便来了,车灯晃过来,苏阮阮侧身让开,并没有多问。
“妙啊,太妙了——”女孩子一马当先钻进去,进去把包扔在一边,掠了掠耳边杂乱的头发,等苏阮阮进来,她们一起坐在后座——苏阮阮看见她是个女孩子,稍微松了警惕,以及一般女孩子的武力值也没办法和她相提并论,她没想什么危险的事情。
这个女孩子不是吴韵,她比吴韵好看一些,不过也都归功于那颗奇妙的痣。
苏阮阮也觉得很是奇妙,她随随便便过来看,那人就主动迎了上来。
除了她和陶安安还有这个人,还有另一个人知道她们来这里吗?没有,所以这大概就是奇妙的缘分?
不声不响地吃着炒酸奶,那女孩子也并不答话,大家都吃完,苏阮阮拿了纸巾给她擦手,自己也擦了擦,垃圾装好,那女孩子打开话茬。
“我见你是个女孩子,才敢过来的。”
“你为什么确信从陆岛来的我,就一定是要找你的那个人?”
“首先肯定是陆大,我看你是学生,再一个你在找人,妙,我刚巧过来提前呆会儿,本来要耍赖,明天一早起雾了,拍个照片就走,没想到你追得也快……我一开始也在猜,你鬼鬼祟祟的,不是贼就是背着父母出来的小姑娘,我看你不像贼,就猜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了,根本没有人过来找我?结果你打开包掏手机,我看见陆大那文学社10年的社刊,就知道你肯定就是来找我的了,为了吴韵?妙极了妙极了,你们要采访什么?”
苏阮阮走之前觉得不稳妥,她们连信物都没留,空荡荡的就去了不大好,但又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让那人认出来,索性找了周鹏要来了一大堆社刊,说是社联要拿来备案,抱走了,抽出有吴韵的这期踹在包里,没曾想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
“到了再说——我一时间不能组织语言。”苏阮阮给陶安安打电话想说自己找到人了,让她明天过来一趟,没曾想陶安安的手机还正在通话中,于是暂且作罢。
“吃饭了吗?”女孩子很是关切地看她。
“吃——没吃,走吧,一起。”苏阮阮凝神想想酒店附近有什么吃的?没想到,还在思索时,从高速下来,离到酒店还有五公里左右开始交通便秘,是送快递的小哥边开车边玩手机,追尾追了个稀巴烂,人都没事,偏偏追的是大货车,歪歪斜斜横挡着路,一时半会儿拖不走。
“就这儿下。”女孩子转身打量一番,“刚巧了,这边有家肠粉好吃。”
“你来过?”
“听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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