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无可忍!
她羞愤地恨不得找个粗棒槌一下子敲扁他!
一个深受多年教育的大学生行径如此卑鄙,z大怎么收他入学?是不是有钱就可以上高等学府?是不是品德方面的问题不再重视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孔夫子若看到会学屈原投江还是盛怒之下跳槽,选择占山为王?
“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会就此罢休!我……我要去你们学校投诉!”覃七弦义愤填膺地跳脚——由于白天折腾了大半晌,刚才又贸然抽血,嚷了没几下,立即头晕眼花地蹲了下来,一抱双腿,左倒右歪地自言自语,“为……为什么有好多星星?一个、两个、三个……”
呃,黑线丛生。
毕聿当然听到覃七弦的动静,被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威胁,他嗤之以鼻。敏捷有速的步子刚刚迈到半空,就差点被她接下来的呢哝气得五官挪移。恐怕,三岁的小孩儿都对昏眩的前兆有那么一点点常识吧?而这个女人,还有闲情逸致地一个个数星星?麻烦!莫怪乎人家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昏就昏好了,干吗发出难听的声音让他知道?
毕聿深吸一口气,瞬间,掉转方向来到她面前,动手一拎她的衣领子,“快回去!少给我装模作样!”
“你放开我……”她虚弱地拼着最后细弱游丝的力气挣扎,“别以为……我会感激你……我绝对不会打消投诉你的决定!除非你斩草除根,否则……我们梁子结大了!”
女人啊女人,要不是太富有想象力,就是武侠剧看多了。
“请便,毕某人静候大驾。”他不耐烦地说,轻轻松松拎着覃七弦朝公寓楼所在的小区方向走。
覃七弦被上上下下地颠簸了几下,脑子顿时开光不少,凌空的一双细腿蹬了好几下,“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不去!不去!你听到没!一个大男人仗势欺负柔弱女子,不要脸!”
“你哪一点像柔弱女子?”毕聿都不禁为她汗颜,“泼妇。”
“你骂我是泼妇?”覃七弦杏眼圆睁,抓着他的手背就是一口,“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泼妇’!”
旋即,两排整齐小巧的齿印在毕聿手背上打下了深刻的烙印。
这个女人属兔子的吗?
毕聿咬牙切齿地盯着因得逞而大笑的罪魁祸首,大拇指和食指固定住她的下巴,稍一错位——
“啊!你要死啦!”覃七弦做梦也没想到他会再度暴力相还。
“以牙还牙,你应该谢我保留了你的门牙。”毕聿不愿继续纠缠下去,拍拍手说道,“你要昏要死都好,给我离远点!”
“谁让你多管闲事,我才不屑接近你!”覃七弦揉着酸酸的下巴,怨念地鄙视眼前的大男生。
他今日才见识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确切含义,“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不过——”说到一半,牛仔裤袋里传来一阵激昂的手机和弦铃。
覃七弦翻个白眼,“一看就不是好人,半夜还那么忙乎。”
多事的女人!毕聿懒得理她,掏出手机,“喂。”
……
毕聿一皱眉,“你知不知道地球有时差?”
……
毕聿不耐地看了看腕上的宝石兰手表,“哼,再说吧!”而后,干脆地扣上手机盖,走两步,突然偏过头看覃七弦。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那半句硬生生咽了下去,覃七弦被他灼热的视线瞅得毛骨悚然,浑身窜鸡皮疙瘩。
“女人最麻烦。”毕聿说完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拍拍屁股走人。
什么?这是哪门子的性别歧视啊?
“你才是不折不扣的讨厌鬼!”如同争执不休的孩童,覃七弦反唇相讥。
凌晨的街道,又刮过一阵冷风,法国梧桐仅剩的叶子摇曳不定,沙沙作响。两团阴云凝聚在城市的上空,久久不散。
第3章(1)
难怪古人行军打仗也好,嫁娶婚丧也罢,都要先请八方术士占卜一下,免得捡日不如撞日时反遇灾星,厄运当头该多惨呀!那种战战兢兢的心情,覃七弦算有了切肤之痛的体会。
电光火石,她和毕聿大眼瞪小眼敌视几秒,率先闭嘴,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毕聿眨眨眼,“喂,女人,你家不在那个方向。”她不会是只纸老虎,一骂就昏,得了精神分裂了吧!
“你住嘴!”覃七弦没好气地回敬,“我要去警察局!”东西全不见了,她不去报警、挂失还能怎么办?
三更半夜到警察局?
“你要折腾,也该挑个时间吧!”他现在困得要死,没功夫陪她瞎胡闹。
“挑个时间?”她流露出一抹怪异的表情,“你是不是秀逗了?挂失还要挑个良辰吉日不成?我的东西丢了谁来负责?你吗?你有那个资本?”
挂失?
“什么东西丢了?”她刚才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不早说?
“钱包……”她叹了口气,脑袋耷拉下来。命苦,今天发的薪水全打进股市的户头了,她准备周一开盘重买几支新股,为了避免记性不好缺少什么,才特意把几个常用证件随皮夹子统统塞到卡通袋里,哪料……这下倒好,身份证、银行卡、储蓄本和股东证全丢,那不是眼睁睁看着大涨的行情而无法分一杯羹?其实,最糟的不是股东证和银行卡,反正有密码的东西丢不了,终归属于自己。问题在身份证上,没了它简直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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