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奕不明所以的偏着头,被突然靠近的脸吓了一跳。
狭长眼睛死死盯着他,鼻翼动了动,薄唇扯出一个莫名其妙笑容。
怪异至极,不敢妄动。
女人做了这一切又回到座位,在老者耳边说了一串话。
“外地商人,狡猾,你,言灵蛊,我们信,赎的东西,详细说,你必须,待着,消息。不愿意,杀了喂蛊,官府,没人知道。”
这段说的特别断续,中间好长一处停顿,像在寻找合适的词语。
云奕算是弄明白了,他们怎么都不信,除非对他下什么蛊,不愿意就杀,仗着此处深山老林,官家顾不上。
心中将他们咒骂了几遍,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那个什么蛊,会威胁到性命吗?”
“言灵蛊,讲真话没事,假话,死,不答应现在你死。”老者冷冷的说出威胁的话,语气无波,人命于他仿佛只是捏死一只蝼蚁。
看他们模样,这事没法再谈。云奕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正犹豫间女人好像要起身。
云奕假装不经意的看向郁扬沙,想知道他会不会给些许提示。
女人在袖中摸索一番,掏出个贴着红纸的小竹篓。
额上滑下一丝冷汗,绞尽脑汁想着解决之法。
郁扬沙忽然一抬手,阻止了她上前的动作。
两人交头接耳的说了两句,女人转头看了看云奕。
郁扬沙微笑着在女人腮边一吻,亲昵地理了理她鬓发,好似亲密情人一般。
无视场上围观的诸人,女人大胆的朝他唇上亲去,尔后将竹篓放到郁扬沙手上。
云奕心里酸气直冒,被缚住的双手紧捏着,掩去表情低头不再看他们。
待眼前出现一抹衣角,郁扬沙半跪下来,视角刚好挡住女人。
看不出他情绪,唯黑亮双眼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手托着竹篓比到雪白颈间,作势要去撕红纸。
一直跟着的老者一副监督模样,认真盯着他动作。
对准位置手掌一翻,红纸掉落,意外没有任何感觉。
郁扬沙收手,看似无意的与他对视一眼,先前拿竹篓的手隐藏到袖中,另一手托着空竹篓递给老者。
云奕半敛眸子,假意身体一抖,装出蛊虫入体之感。
女人满意的看着呈上来的空竹篓,起身好似吆喝大声吐出几个音节,周围人跟着呼喊接着慢慢散了。
向身边大汉吩咐几句,女人一把拉起郁扬沙,挽着他胳膊朝东南处去了。
云奕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色深沉,被大力拉起来,推推搡搡的关到一处简陋的吊脚楼里。
也许因为下了蛊,对他少了戒心,除了一身的束缚。
房里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个方桌几张矮凳,云奕揉了揉酸麻胳膊,慢慢理着思绪。
脑中窜出郁扬沙和那苗族女人拉拉扯扯的样子,一阵气闷,冥冥间又总觉到哪里不太对。误闯进来任人摆布是他掉以轻心,可再见到郁扬沙,才知他为了任务还要牺牲色相。看他们亲密模样,说不定什么事都做了,就他还像傻瓜一样想着他,真是便宜占了十足十。
越想越生气,干脆躺到床上,顾不上硌得难受。
拍拍有些心悸的胸口,想到一天未进颗粒,可能是饿了。
又气又饿,也亏得他心大,居然慢慢的养了些睡意出来。
第十八章
“奕儿……奕儿……醒醒……”
“唔……”没想到睡得这么死,云奕缓缓睁眼,似乎听到有人唤他。
天色完全的黑了下来,屋里没有点灯,床边的人影逆着光,虽然看不清样子,云奕也知道是谁。
正想翻身背过去,郁扬沙一把将他抱起来,强行面朝着他,悄声道:“别闹别扭,出去再说。”
云奕小声一哼,抬手环住他。
抱着一个人郁扬沙没有以往灵活,足尖在窗台上轻轻一点,借力跳下二楼,落地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云奕挣扎着想下地,郁扬沙难得强硬地箍着他不许乱动。
垮着脸不再用劲,力量悬殊,就不再徒然费力了。
郁扬沙轻巧地在黑暗中穿梭,夜色给整个苗寨镀上一层恐怖感。
整个寨子沉浸在一片暗色中,只有路旁几盏灯发着微光。
云奕莫名心跳加剧,有种大事临头的感觉。
刚到似乎是寨门的地方,郁扬沙敏感地止住脚步,一片火把从四周林中亮了起来。
站在正前方的,是那个长相诡异的苗女和翻译的老者。
老者浑浊的眼球似乎要瞪出眼眶,喉间溢出怪异的咕噜声。女人面如寒霜,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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