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喜欢在西湖附近的金带街的一家很有意思的咖啡馆。金带街位于东江西岸,建于明代洪武二十二年,是惠州九街十八巷之一,是惠城区有名的古街道。这条街上是成行成市的古玩店铺和画廊——当然,里面的东西是真是假就看你的眼力有多少了——而且在这样一条街道里,不太搭调地开了一家小咖啡馆。咖啡馆内的隔音效果很好,进入店中便几乎听不到室外的喧嚣了。里面的布置简洁雅致,以浅褐色为主色调,配着店里的咖啡香气,仿佛连墙面也散发着浓郁的气息。在临街窗边的墙壁上,使用玻璃马赛克镶嵌而成的咖啡壶、盛着咖啡的骨瓷杯、奶杯和糖缸,连杯中搅拌而起的波纹和袅袅上升的白汽都生动地砌了出来。
“时穗?欢迎。”这儿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女人,姓氏很特别,竟然姓铁,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铁忆柔。
“忆柔。”她向老板打了声招呼,“麻烦给我热摩卡。”
“好。”
铁忆柔长得很有东方女性的特色,她不是倾国倾城的祸水级红颜,但看着很有温润内敛的柔美,总归一句就是让人觉着舒服。和铁忆柔认识以来,她也非常佩服这位年轻女人渊博的知识、优雅的气质和沉稳的态度。有时候觉得她超脱得不太像普通人。“最近出了点不太平的事。”她坐在吧台边看着铁忆柔煮咖啡,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惠州应该算是个比较太平的地方了,你说的不太平顶多就是偷窃抢劫之类?”铁忆柔噙着淡淡的笑容说。
“什么呀?你忘了之前还有公车司机开着公共汽车连撞十几个人的事?”她没好气地说。
“到底是什么事?”她从容不迫地问。
“我们杂志社的编辑前些年喝醉酒开电动车,结果连人带车撞进水沟里,把腿给撞断了,后来落下病根,一直走路都有点跛。”她闻着让人陶醉的咖啡香味,说。
“可我听你说过,他好像看了个很厉害的中医,把腿病给治好了啊。”铁忆柔奇怪地说。
“是治好了,就上个月的事。”她说,“不过……他前两天死了。”
“噢,那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铁忆柔平淡地说。
就是这一点,让她觉得铁忆柔不太像常人,她对生死看得非常淡,而且根本不加掩饰地表现出她对生死的淡漠。“警察说他是被人杀死的。”她把脸贴在冰凉的吧台上,说,“以前我都不觉得杀人放火的事离自己有多近,现在身边的人突然出这种事情,我就觉着不太真实。”
铁忆柔把咖啡放在她面前,说:“你不是杂志的撰稿人吗?应该很经常遇到这些事情。”
“你忘啦?我是写旅游专栏的。”她甩给铁忆柔一个白眼。她又不是跑社会新闻的人,哪会一天到晚遇到杀人放火?要问她哪儿有好吃好玩的还差不多。
铁忆柔淡淡地笑了起来,说:“抓杀人凶手的事有警察伤脑筋,我们顶多也就多注意自己的安全,没什么好紧张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身边的朋友都被杀了,怎么可能不紧张?“可是老赵平时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家庭和睦,怎么会被人杀掉?”她直起身子来,“如果是流窜作案的话,这凶手就难抓了。”变成大海捞针了。
“你操什么心?你不是说自己是负责旅游栏目的吗?怎么关心起刑事案件来了?”铁忆柔笑着摇摇头,“对了,你不是说你对人文古物挺感兴趣的吗?”
“是啊,你要约我去博物馆?”两个女生一起去博物馆,怪怪的……
“不是。”铁忆柔说,“我那个研究考古学的哥哥要回来了,我介绍你们认识。”
“你哥哥?”第一次听她说起家里的情况。“要是你哥哥的话,肯定是个大帅哥。”妹妹是个美女,哥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铁忆柔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对了,我还要一块意大利芝士蛋糕。”她说,“待会儿还得扛着相机去拍风景,不晓得要闹到几点才能吃晚饭呢,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天气这么热,饿着肚子不够体力的话很容易中暑的。
“好。”铁忆柔说着,去玻璃柜内端出一块蛋糕,“可你不是说不太平吗?太晚回家不好吧?”
“没办法,工作。”她一摊手,所谓的工作就是不管你喜不喜欢、高不高兴都得干的事。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铁忆柔淡淡地说。
这时,咖啡馆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这人的身高肯定有一米八以上,笔挺的鼻梁,坚毅的下巴,一双眼睛燃烧着名为生命力的火焰,,看起来似乎是个不好惹的人物。看他笔直地向吧台走来,难道是忆柔的朋友?莫非这就是她哥哥?
“你好,我是刑警队的孟凡。”男人拿出证件,“你是时穗小姐?”
什么呀,是找她的啊?“我就是。警察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她可没干过什么天理不容律法不赦的坏事,为什么会有警察找上门来?
“关于赵卫国被杀一案,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孟凡收起证件,说。
“问我?”他怎么知道她在咖啡馆里待着的?“哦,那问吧。”
孟凡看了看吧台里的铁忆柔,她比了比窗边角落的空桌,说:“你们去那边说吧,我会帮你把咖啡和蛋糕送过去。”
“不好意思。”她跳下吧椅,走到窗边的桌子旁坐下,才问面前这位一脸“别人欠我钱”的表情的警察,“孟警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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