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房间,下人们个个弯下腰行礼,萨尔示意他们起身,随即看向坐在床上的少女。
「身体还好吗?」
萨尔问道,却久久得不到回应,见艾米洛亚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己,萨尔感觉到背脊沁出冷汗。
「怎、怎麽了?」
萨尔咽了咽口水,该不会被看出什麽端倪了吧……然而,艾米洛亚只是微微垂下眼帘,声若蚊蚋地道:
「我……我只是在想该怎麽称呼你,直接唤你的名字似乎不大妥……」萨尔眨了眨眼,暗自松了口气,并展露笑颜。
「什麽嘛!原来是这回事。你就直接叫我萨尔吧!」艾米洛亚也微微一笑,神情放松许多,「嗯,萨尔。」「那我就叫你艾米吧!艾米洛亚四个字太长,很难念。」萨尔耸耸肩。
「陛下,您也太懒了吧!」众侍女一头黑线。
露出得意的神情,萨尔笑着,「哼哼,就这点小事而已,倒是纳恩,每次都为这点是抓狂,容易老化的。」那厢,纳恩打了个喷嚏。
「奇怪,是不是有人在说我坏话?话说陛下怎麽还没来?莫非又再赖床了吧?唉,所以说我最讨厌冷天气了!」艾米洛亚有点受伤,取这名字又不是她愿意的。
然而艾米洛亚还是漾起柔和的笑靥。
「呐,萨尔!」艾米洛亚拿起一旁的书本,「谢谢你借我这些书~」萨尔心神一荡,有些慌乱地开口:
「这、这没什麽。你要是喜欢看的话,我再拿给你就是。」像是要逃离似的,萨尔退到雕花木门前,转动了门把,挥了挥手。
「那我也该去吃早餐了,不然纳恩又要发飙了,呵呵。」你也赶快吃饭吧。
萨尔说完便离开了,艾米洛亚看了看端到自己面前的餐点,再看看手边的书籍,想起银发少年温柔的微笑,心中又是一阵温暖,来到这里似乎是值得高兴的事。
享用完早点後,少女便沉浸在文学的汪洋之中。
萨尔拿给她的,大部份是艾乌迪伦当地地传说故事,也有遥远国度的神话。
『……娇小的死神持着巨大的黑色镰刀出现在少年面前,从少年心中扩散的绝望蔓延着。
「你是为了取走我的灵魂而来的吗?」
少年的语气,平淡地令人讶异,似乎感受不任何悲伤与恐惧。
「你不害怕吗?」有着少女外型的死神问道。
然而少年只是露出自嘲的微笑。
「死亡只是迟早的问题,人都会死,何必害怕呢?况且——像我这样多余的存在,本来就不被世界所需要吧?」……』艾米洛亚翻着书页,今天身体没有那麽不适,因此她还可以阅读。
习惯性地用手指梳着灿烂的金发,细细品尝文字中的含义。
外头的阳光穿透了落地窗,也洒落在少女身上。天气逐渐转凉,但露脸的太阳依旧热情。
今天也是一如往常的宁静。
艾米洛亚很喜欢这样的天气,因为——这是她还活着的证明。若要说哪天她感受不到阳光的热度,那她肯定是成了屍体。
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感受到温暖啊。
五、
萨尔常常拿书给艾米洛亚。
经过了休养,艾米洛亚的伤已经结疤、不再出血。但从小就虚弱的她仍时常卧病在床。
有力气的时候,少女会起来看书打发时间、甚至是下床在房内走动,观察落地窗外从未见过的景色。
从前宅邸坐落在郊区,并没有像艾乌迪伦的皇宫,外头就是热闹的市区。
艾米洛亚做的事就跟以前一样,但心境却不尽相同。
虽然有奶妈等人的陪伴,但还是会觉得寂寞。拥有年龄相仿的朋友,对只能关在房间的她来说,几乎是遥不可及的。
「艾米!」
房门猛然敞开,只见萨尔慌慌张张地闯进房间,跑到了床边,指着跟进来的纳恩与弗恩兹。
「後天要出巡,他们竟然挑这种衣服给我!」
同个款式,纳恩一手拿一件紫色、一手拿绿色,笑盈盈地道:
「陛下,相信在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您从这几件挑选。」弗恩兹指了指手中的衣服,「橘色这件不难看啊。」萨尔气急败坏地一一反驳:
「不要!紫色像茄子、绿色像青椒,橘色太鲜艳了!像橘子!而且这样式也太老旧了吧!穿这件就好了!」萨尔指着身上的套装。
「陛——下——!您为何执意要穿黑衣!」纳恩额上冒出青筋。
「你才是!为什麽一定要逼我!呐,艾米,你说是吧?纳恩他们真的有够霸道的!」「这什麽话呢?我们的陛下什麽时候变得那麽幼稚啊?罗森小姐,您觉得呢?」老实说,艾米洛亚从方才就在想,为什麽萨尔只联想到蔬果。
众人的视线瞬间聚集到自己身上,艾米洛亚一时不知该怎麽回应。
「咦……」
艾米洛亚眨了眨眼,尴尬地笑了笑。
「那、那把纳恩手上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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