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何事!?”
“什么动响?”
蒋公衣衫都没穿戴整齐就从卧房里跑了出来,揪了一位提着灯笼的家仆问道:“怎么了?”
家仆也一脸茫然:“不知道呢……听见动响是南边的厢房传来的,大伙儿都往那里赶去呢……”
蒋公看着家仆们急匆匆地赶去,他却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等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南边家仆们住的厢房时,拨开一层层的家仆往里走,一具瞧不清面貌的人趴在水井边上。
蒋公脑子里发懵,竟也感觉不到害怕,向那人走去。看这衣衫应该是蒋府家的丫鬟,刚才那叫声也应该是由她发出来的……蒋公蹲下,按住那丫鬟的肩膀缓慢地将她翻过身来……
那丫鬟的面容一被翻转,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蒋公更是被震出五六步去!
方才丫鬟还在惊叫,才过多少功夫她就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面目,穿戴还是年轻小娘子的俏丽模样,可是皮肤却全部皱成一团,一道一道深深的沟壑遍布她的脸庞、脖子和所有暴露在外的肌肤,整个人像干枯的树皮,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人气……
“啊……啊!”蒋公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大声呼喊,喉咙却被人用手掌砍了一下,立刻大声咳嗽起来。
“大晚上的别这么叫唤,多吓人呢。”桃下挽着披帛款款而来,逆着慌张的人群往那干尸迈步而去,毫不介意地徒手翻转干尸,还凑近过去对着她的面庞闻来闻去。
“女……桃下啊,你这……”蒋公遥在十步之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桃下背对着他抬起手,招了招。
“啊……啊?”蒋公莫名。
桃下回身:“过来呀。”
蒋公左右看了看,家仆们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他只好硬着头皮挪过去……这时候他真的很想要自瞎双目。
“你看。”桃下随意摆弄着干尸的头颅,那头颅就像是被柔软的布条连接着身子,稍微一碰脑袋就耷拉到脖子上了。
蒋公一阵阵地泛恶心,捂着嘴就要吐出来。桃下指着女尸的脖子说道:“看这咬痕,是致命伤……看样子分明就是被吸干了人气。”
桃下说话的时候看见一抹靛青浮在她视野上方,她抬眼一看,见图七娘站在她身前。
图七娘含着笑意问道:“姑姑不仅会上梁揭瓦,还懂这么些玄妙之事,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没错,图七娘从蒋宥文房内出来回到自己的卧房后一直都待在房内,桃下亲眼所见,一步未离。
身后蒋家的家仆都在窃窃私语,蒋公弄不清现在的情况到底要不要告诉所有人蒋府闹妖,那女真尊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倒是说句话啊!
桃下将图七娘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遍之后在她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小心点,不要让我有机会踩到你的小尾巴。”
作者有话要说: 错别字和病句多到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于是修改了一下gt;lt;
☆、蛇妖青颜
蒋公不解,问桃下:“尊者,那图七娘真是蛇妖?”
桃下对月沉思,半晌功夫才缓缓点头。
“既是蛇妖,尊者为何不马上降妖?”
桃下反问:“你可亲眼见着小蛇杀人?”
蒋公愣住,摇摇头,随即又道:“但她是妖!是妖便要抓,你看我府中那么多人都因她所累三郎更是险些丧命,这都是实打实的证据!”
桃下摇头:“人命是命,妖命也是命,没有谁的命比较尊贵。吾降妖之术略为粗暴,也有自身的一套原则。她妖气害人不假,我定当惩罚她,但惩罚的力度还是以她犯事的多寡决定。”
听毕,蒋公展开了丰富的联想:女真到底如何降妖?是让天地都为之颤抖日月都顿失光辉的绝杀吗?
自从喝下凤仙花酒吐出黑蛇后,蒋宥文能够自行下地缓慢地行走,可是心思却是一日千里。
为什么七娘才刚刚过门就如此冷淡?她难道移情别恋了?不不……七娘不是那种人……七娘向来内秀,心思都藏在肚子里,不是浮夸浪荡之人。当初对她一见钟情后不也是因为她的好心性非她不娶的吗?可是,若她一辈子都如此冷漠,又该如何是好?
蒋宥文就像着了魔一样,将蒋府家业全然抛之脑后,一门心思都挂在对他不闻不问的图七娘身上。小丫鬟柳儿为图七娘打水洗漱的时候路过蒋宥文的窗边,见他的身影来来回回地走动,步伐焦躁不堪;第二日早起柳儿淘米又路过三郎卧房门口,见他撑开了窗子对着东方吟诗长叹,面容憔悴竟是一夜未睡……
将蒋宥文的彻夜未眠之事告知图七娘,换来图七娘的一声冷笑:“那是他自己贱格,与我无关。”
柳儿道:“七娘真的不去瞧他一瞧?”
图七娘不悦:“不去。”
蒋公一大早去厢房觅桃下,想要和她商讨昨夜想到的一记妙计:引蛇出洞!
他想着在不告知的情况下让家仆半夜再到井边打水,让蛇妖过来吸他人气,就在蛇妖要吃人的当下将她抓个正着,也好让蒋府早日回归安顺。
谁知一敲桃下的房门,门开了,桃下人却不见了,记得蒋公满处去找她,终于在一墙角找到了她。
“女……”蒋公正要唤她,桃下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手臂往后伸去捂住了蒋公的嘴。
“唔?唔?”蒋公不明所以,桃下幸灾乐祸让他过来。蒋公和她站到同侧,好奇地跟随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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