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没有异议,只不过鲁公已经不问政事多年,如今怕是不肯……”拓跋庚扈显得有些担忧。鲁国公隐居山野多年,让他出山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右相刘真骧赶紧站出来,说道:“臣愿往凌府请愿,相信鲁国公深明大义,定不会推辞。”
“此议甚好,那就交给右相了,朕即日起册封鲁国公为镇国大将军。”龙颜大悦。
而凌梓非则在皇帝退潮之后就得到了消息,心中更是不安,如今的变故,却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这皇帝究竟在想些什么?“清颐,此事确切吗?”
“千真万确,主子,你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鲁国公大人既然成了三军的统帅,必定能够保护主子在深宫不受欺凌。”清颐倒是觉得很开心。
“是吗?”怕是有更大一场腥风血雨了,如果爹和左相李颀真的有过联系,皇帝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真的是设了一个局的话,爹爹恐怕是凶多吉少。可是为何要将三军的兵权尽数交给爹呢?而现在,更让凌梓非觉得难过的是,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如何能够面对张婈心呢?她会如何想?原本她爹才是名震擎刹的大将军,而如今,大将军竟然是自己的爹!
凌梓非只觉得像是被人用冷水浇了一个透心凉,册封镇国大将军一事必定会传到张婈心那里,自己无从阻止,那她会怎么样看待自己呢?凌梓非觉得很害怕。
可是,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掌握在凌梓非手中的,她并不是所谓的主宰者。
张婈心理所当然知道了,只是她一如平常的冷静,甚至是淡然。凌梓非害怕的不是张婈心突然破口大骂,或者大发雷霆,而她恐惧的是张婈心什么都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做,对这一切的漠然无谓。
可是,让她惊慌失措的远远不止这些,镇国大将军的贺酒还未喝完,边关就已经军情告急,匈奴人一扫往日颓败之势,竟然施用声东击西一计,将驻守在云海关的主力全部吸引到了西部的山地之间,身陷埋伏,一时半会无法脱身,而匈奴的精英大军则直捣黄龙,一举攻占了山海关,对擎刹国来说,简直就是岌岌可危。
孔雀宫的暗中调查可不是耍耍把戏的,而军情如此危机,怎么可能瞒得过皇帝呢?可是局势如此,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也没有心思多想,只能期待有人解局了。
看到正匆匆忙忙走进来的清颐,凌梓非走上前去,问道:“怎么样了?”
清颐咬着下唇,眉心紧蹙,“主子,大事不好!我刚刚听到他们说,皇上本来准备御驾亲征,可是被右丞相给劝阻了。说是为了擎刹的安危,皇上必定要留守在皇城中,朝廷连失数位大臣,皇上若离开的话,可能会引起动乱。所以,皇上下令让……让鲁公挂帅,讨伐匈奴。”
凌梓非心中一紧,深吸了一口气,“是右相的主意吗?”
清颐点点头,“那时右相不顾鲁公的意愿,执意颁布了册封的圣旨,如今鲁公害病,却要让他征讨匈奴,这实在是……”
“爹爹现在怎么样了?”凌梓非更是忧心不已,由于事情变化太快,为了不让张婈心难过,她还未回过凌府,现今知晓爹正在生病,更是担惊受怕。
“鲁公吉人天相,自会好的。”清颐一脸愁色,不再出声。
凌梓非心中烦闷,“爹爹……”
“你回去吧。”正当凌梓非左右为难时,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无比熟悉的声音。
“心儿……”凌梓非转过身,见得一袭白衫,素雅淡漠的张婈心站在一旁,看到她眼中的肯定,凌梓非也不再犹豫,随后吩咐道:“准备车马,我们回凌府一趟。”
“是,主子。”清颐赶紧退了下去着手准备。
张婈心走上前来,“你知道匈奴一事了?”也没有等待凌梓非回答,继续说道:“鲁公如今是有病在身,年岁已高,而且多年以前就已经归隐山林,更谈不上练兵遣将,如何带兵攻打匈奴?”
一语惊醒梦中人,凌梓非顿时冷静了过来,的确如此,若是因为军情紧急而让年迈的爹上阵打仗的确是一个很明显的错误。可是皇帝那么精明的人居然会这样做,其中定是有什么深意。
“可若是鲁公真的带兵,结局会是如何呢?”张婈心的话语冷冷清清,不带有一丝语气。
凌梓非感觉到隐隐不安,可是心一横,便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随即凌梓非走出东昭殿,与清颐两人去了一趟凌府,观察了一下凌骛檀的病情,了解并无大碍之后,匆匆赶回皇宫,直奔龙胤殿,表明自己的意思后,等候拓跋庚扈的宣判。
“你是说,你要代父出征。”拓跋庚扈眯着眼睛,神情看似有些危险。
凌梓非无所畏惧,“我爹年迈,如今害病,实在是不能舟车劳顿,而我又没有兄长,若是不代父出征,恐怕落了个不孝之名,更连累了老父亲。”
“可是擎刹史上可没有女将带兵之事,况且你连武器都拿不动,如何跟匈奴打?”
“将是将,兵是兵,不可混为一谈。将乃指挥全军之魂,兵为冲锋陷阵之身。”
拓跋庚扈突然勾唇一笑,“好一个伶牙利嘴,但是朕虽允了,天下百姓,朝中大臣又会如何说道?”
“自有天说。”凌梓非哼了一声。一语双关,世间之人本来就迷信,天说即是由天做决定,那么是上天的安排,世人怎么会有微言;而真正做决定的就是皇帝,那么皇帝就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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