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一起的,然而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才能让那么多少年郎好端端地都没有了记忆呢?要知道,当年他们应该尚不足十岁才对。
步羡音似是对他们的沉默很满意,笑眯眯地勾起了唇角,语调悠悠“这身世虽然说不上苦大仇深,但也绝对有些凄凉,淑姑娘难道就不说些安慰性的话语?”
苏青被他的话语拉回了思绪,抬头看了一眼,淡淡地问道“你需要吗?”
步羡音在她的反问中神色微微一滞,唇角缓缓勾起“不需要。”
一天的奔波下来,多少都有些劳累,随便弄了些粗粮充饥,各人便在铺好的草垛子上休息。
前头的话题结束,一时间没有人开口再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地盯着无边的星空初审,各有各的思绪。
步羡音的侧颜在忽明忽暗的火光间显得情绪不名,也不知是否被勾起了对自己身世的遐想,难得地没有往日掩饰用的笑颜,一片无波无痕的神色,眸色深邃莫名。
苏莫侧着身子躺着,视线却依旧是落在步羡音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焦点,却可以感受到微微涣散的目光将他笼罩,虽有万般想问的话,一时间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他们的样子,苏青幽幽地叹了口气,翻过身来不再多看一眼。再这么看下去,她实在有些怕自己会忽然冲动地把苏莫的乔装给卸了,引领两人来一场感人至深的认亲戏码。
然而她现在显然还不能这么做。
首先她不能确认这场认亲之后会带来什么,如果只是一人没了记忆还情有可原,若是集体失忆,不得不考虑这背后更深一步的事了;其次,现在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步羡音某方面而言也算得上是顾渊贴身的人,不管那个幕后的人是谁,必然也将他看得很紧,在这个时候苏莫可以默不作声地摒除受到格外的关注是非常必要的;最后,她毕竟还需要想着办法再转道回姑射城去,现在的身份不管怎么样,都更加便于行动。
至于什么时候开始着手脱身,她,一时间却也还没有想好。
若回京的途中只有他们三人倒也罢了,放倒步羡音便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然而,顾渊偏偏是给他们安排了一大票子的侍卫护送,声势之浩大,俨然要比他留在身边的人还多,这让脱身的事并不是搞定一个步羡音那么简单的了。
她实在有些不明白他的想法,分明现在最有危险的人是他,偏偏还这样故作大方地一副要将她安全护送回京的样子。难不成,那些人好端端的还会把从他身上动的心思转移出来,反过来开始打她的主意不成?
苏青躺在垛子上有些困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有些意兴阑珊。
今夜在野外落脚,所有氛围一览无余,显得有些不好下手,还是等明日着脚一个客栈再从长计议好了……
☆、48.真容
苏青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其他人早已经整装待发,便懒着身子慢悠悠地又爬回了马车上,继续赶路。
这幅格外顺从的样子,被步羡音看在眼里反倒有几分怀疑,眼见她又要睡去,忍不住开口笑道“我还当淑姑娘此番回京一定是心不甘情不愿,今日看来,倒好像很是心满意足。”
苏青慢悠悠地抬眼瞥他,不怎么有诚意地道“难道我说不想回京你就能放我回去?”
步羡音看了她一眼,笑道“当然不行。”
苏青没好气地瞪他,道“那你还说什么。”
话落,便又闭上了眼去继续浅寐,心里却是恻恻地一阵笑意,默默地在心底一阵考究。今晚要好好地赶一票大的,要是现在不养精蓄锐那怎么行?
又这样没日没夜地赶了一整天的路,这一回终于赶上了一处村镇,让苏青如愿以偿地住进了客栈而没有继续风餐露宿。
刚上了二楼,她一边拉着散着架的身子骨走进了房间,一边装模作样地大声招呼道“阿莫你来,帮我沏一壶茶水。”
若放在摄政王府内,她这样将人呼来喝去自然不合适,但是苏莫对外是姑射城的奴仆身份,加上荀月楼之前对苏青这样言听计从的样子,此时这般使唤苏莫却是丝毫不会叫人怀疑的事。
步羡音在下面安排侍从,也没将心思留在他们身上。
苏青在苏莫刚进门时便一把关上了房门,从包裹里摸索出一个药瓶递到他手上,嘱咐道“这是阿软留下的这个药,据说效果极强,一会你想办法下在步羡音的茶水里,保证他今晚就算天塌下来也绝对醒不过来。”
苏莫看着手里的药瓶,有些迟疑地蹙了蹙眉。
苏青狠狠地揉了揉他的发线,看着他眼里的纠结,只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安抚道“放心,只是让他睡着的药,又不是什么害人性命的剧毒,不会伤到你这位好兄弟的。”
苏莫眼里这才闪过一丝放心的神色,点了点头,把药瓶藏进了怀里。
苏青看着他退出房门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莫名复杂的情绪,伫立半晌,甚感落寞地长长叹了口气。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真真的弟大不中留啊……
是夜,人定之时,整个客栈都陷入了沉静。
苏青在床上辗转,直到听到极是轻微的敲门声,才从床上一个翻身爬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开门,刚打开一条缝隙,便看到了苏莫那张许久不见的真容。
来不及揉捏这张让她心头甚痒的娇颜,苏青的面上略微一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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