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知,这就去查!”
小隐飞身隐退,马车继续前行。
钱妍坐在马车里,冷着脸思索起来。
这谣言的起头恐怕是自己突然连夜远赴东北,而江步月又千里追随的突兀所引发的,但一般情况下,这等谣言应该只会在总号内私底下流传几日,能越演越烈以至全城皆知的程度,必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钱妍托腮沉思,忆及刚刚江步月的震惊和愤怒,估计是以为一切乃自己所为,一如在长白山上自己所言。但随后的惊疑不定和最后的回马道别,却表明了她对自己的信任。
想到这里,钱妍松了一口气,有一丝安心的喜悦悄然起伏于心头。
这莫名的喜悦令钱妍微微怔了怔。这一怔,就怔了好久,直到下了马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还没能很好地回过神来,直到想起那支人强马壮的护卫队,才真正清醒过来,微扬声叫人:“来人!”
她的贴身伙计应声而至,也许是因为那个谣言,这个立志要做商界大贾的小贾竟然不好意思地一直低着头,双手捧着一杯热茶。钱妍见状便笑了。这个小贾,估计起初传谣也有她的份,不想竟会盛谣至此,所以现在来奉茶赔罪来了。
钱妍正望着茶盏微笑,不意一直低着头的小贾突然抬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来。
“小甄?!”钱妍吃惊非小,心中警铃大响,尚不及站起,小甄清秀的脸一个狰狞,将滚烫的热茶朝自己摔来。
钱妍慌忙起身,躲过茶盏,却仍被热茶溅到些许,脸上一阵灼痛。
钱妍抚着脸,扬声叫人,却听楼里一阵兵荒马乱的嘈杂,却不见人来。而小甄,竟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来。
“甄明!你想杀我?”钱妍不敢置信地望着小甄,厉声道,“杀人要偿命,你疯了吗?”
曾经熟悉的小甄却脸色狰狞得陌生,眼中半显狂热半现痛苦,举刀奔近,口中发狂般一声叫:“我就是来偿命的!当年她救我一命,今日我杀人偿命还她——”
钱妍绕桌而逃,边跑边叫:“来人,快来人——”
“呵呵,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一道不徐不急的女声在门口响起,带着一种笃定的阴狠。
钱妍蓦地转身,回头呆住:“竹茗!”
几乎就在同时,一抹冰凉在腹中陡地侵入,剧痛伴随着震惊,钱妍捂着自己受伤的腹部,慢慢倚桌颓倒。
小甄松开了手,张着染血的五指,步步倒退,傻了一样坐在地上发愣。
而竹茗款步而进,眼中带着疯狂的清醒或者说是清醒的疯狂。听见地上的南门遗孤颤声问自己为什么要杀她时,她笑了。
“为什么要杀你……我也不知道啊……”她眼中流露出迷茫,喃喃自语般道,“自从听说你要娶她,我就一心想杀你……”
“我不甘心,你凭什么可以得到这一切!”竹茗的眼神从迷雾般的茫然中清醒,却流露出刻骨的恨意,“你凭什么得到我一直得不到的东西?”
钱妍双手使劲压着伤口,却根本堵不住那个过大的血窟窿。将披风团在一起堵才稍起作用,可是没过多久就觉得披风布团里湿濡濡的全是血。
钱妍觉得浑身发冷,听了竹茗的话,只觉好生荒谬:“什么东西?江步月吗?呵,那可不是个好东西呀……”钱妍想笑,却没有力气笑出来。随着血液的流失,她感觉全身虚软,开始发冷汗了,“而且,当初她要娶你,不是你拒绝在先么?现在……呵……现在却觉得自己是秦香莲了?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你也应该去找那个陈世美啊……干嘛找我……”
“什么秦香莲陈世美?南淑眉,你别乱扯!你可知道一个孤女活在世上有多么不容易?你可知道当初月说她爱我要娶我时我有多高兴?可是,姨母不同意,她逼我离开月,只是离开还不够,还要把我远嫁老家的没用小子。我真是不甘心,可我一个孤女又能做什么?”竹茗眼中满溢着往事的凄楚,浑身透露着悲不自胜的柔弱,“那个时候,我选择嫁给曾经对我表露过钟情之意的柳寄书。南家灭门之后,柳寄书是一直是月潜在的大敌。万贯二十年一选,我既不能嫁给月,就帮月除去最大的麻烦,能够顺利连任,就是我能够为她做的最后的事情了。可谁曾想……”
“可谁曾想,柳寄书对你深情以待,你对他也日久生了情,所以……所以南淑眉来找柳寄书的时候,你还真心帮助他们,把你所知道的江步月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嘿,可谁曾想……谁曾想对你深情一片的柳寄书竟然与南淑眉有私,你痛苦,你接受不了,便又念及了江步月的好处来……呵……可谁曾想……”
钱妍眼前一阵阵发黑,腹部的疼痛却好像没有那么强烈了。好嘛,失血到痛感渐渐迟钝,这好像是休克的前兆吧。今天是要交待在这里了吧……
“可谁曾想,一直对你深情不忘的江步月竟然也移情到了南淑眉身上……这双重的移情别恋,才是你今日使凶杀人的真正动机吧……”钱妍说到最后,都只能气音了,眼睛望过去,曾经娇娆现今疯狂的竹茗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影子。
正在渐渐脱离的意识察觉到女人的靠近,有软弱中带着点自弃般的疯狂女声笑在耳边:“呵呵,不,不是呢……我杀你,是因为昨天我去质问了姨母,问她为什么当初不同意月娶我,现在却肯把女儿嫁给南门遗孤?呵呵,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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