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溅了满身。旁边有人献殷勤,忙上来帮他拔,刚一伸手,便被善安用箭狠狠刺了,痛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出声。
“谁也不许碰。”淡淡的话语,却透着从未有的森然。
一根,又一根,仿佛永远也拔不完,那具身躯已破损不堪,只有神情,那样安然,那样………无悔无怨…………
第四十章沉闷的空气在大殿中飘荡,仿佛海底暗流,缓缓绞动而来势汹涌。
赵启彻的手中握着一张纸,皱皱巴巴,似乎曾经被狠狠攒在一起又舒展开来。那上面的字不多,意思也很明白——
白秋怜中数箭身亡。
赵启彻觉得这上面的字是那样难认,那样艰涩,看了几次才看明白。他觉得也许消息是错的,但是据报,当时那么多人在场,看得明明白白,而且,善安的反应也或多或少证实了这点。
身亡………
不过就是个‘死’字,在沙场上见过无数死人,却从来没有如今这样的感觉。
忽然被掏空的感觉………
第一反应不是愤怒,不是哀伤,而是茫然,空荡荡的,坐在那里,恍惚到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不是说,要回来任他处罚的么,怎么…死了呢?再也看不到那白衣人了么?
赵启彻抬眼,看到底下跪着的戴玉石,一身丧服,面色却比丧服还要惨淡,双眼无光,眼眶深陷,好似大病一场。
“…….陛下……请出兵吧………”没有起伏的声音。
赵启彻看着他,半天没有反应,良久才开口:“戴爱卿,朕知你与……白大人素来交好,此行,你也一同来吧……”
底下人静了片刻,深深磕了头。
赵启彻看着他的身影,不知不觉间那张纸又被攒成一团…………
白秋怜彻底被软禁在院子中,对外,他是已经死掉的人,无论如何,是不可以让外人看到他的。
白秋怜的眼前不停闪现月笙满身鲜血的模样,千疮百孔,虽然她嘴里说着恨自己,但其实也没做什么。曾经的笑颜,就这样消逝。
白秋怜想起月笙的嘱托,便叫哑巴侍女去寻善安。没多久,善安就进了院子。
“………真难得,你会主动找我。有什么事?”善安依旧青衣,淡淡看过来。
白秋怜望着眼前人,有一瞬的恍惚,竟觉得对方陌生起来,但很快平稳心神。
“….月笙走前,曾和我说过,希望她死后,烧成灰,撒到山顶上。”白秋怜不想和他多说,直接表明。
善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么?”
“…………没有了。”
善安眼神闪动一下,便要离开,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问:“最近,身体还好吧?”
白秋怜一怔,微微点头。
对方笑了笑,转身走远。只是那笑,让白秋怜心底刺了一下,仿佛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过了几日,李仇来和白秋怜说了月笙的事情。月笙作为冀王亲近之人受到厚葬,但是真身早已被取出,按照她的意愿烧成灰。
冀王也被软禁起来,此次事件过后,善安在军中的威严完全树立,无人敢不听其号令,所以冀王这个幌子,也可以暂时退到幕后了。
“善安不会成功的。我不指望你会反过来帮我,只希望到时候,你可以做个旁观者,不要再插手。”
李仇嘴边浮起讥笑:“旁观者?你觉得,我可以做个旁观者么?”
白秋怜低下头沉默,长长的发丝因轻风而飘动,良久,抬眼正视对方:“确实,没有人能做旁观者,不过…我想你也不要在混混噩噩,好好想一想今后吧。”
李仇愣住,看着白秋怜回了屋。这算什么,长辈对小辈的劝告么??回过神来,忿忿地哼一声才离开。
连着几日,白秋怜都觉得精神不太好,时常会失神,明明熟悉的东西也会忽然想不起来。
也许是终日被困在这里的缘故吧………放眼望去,永远是这片不变的景色。
白秋怜端起药碗,皱皱眉,还是忍着将药喝完。其实腿基本已经好了,喝汤药有些多余。
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寂静的小院,再也不会有人笑嘻嘻地跑来,哪怕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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