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用贱人称呼南国皇太后连云月的还能有何人,连云月闻声娇笑一声,推开养心殿紧闭的大门,只见一个女道姑头戴黑纱,身穿一袭素色道袍,右手挟剑左手拈诀,巍然而立。
“哟,这不是江风雨江姑娘么,传闻江姑娘一直在离人宮悟剑,清心寡欲的,怎么今日来我这边叨唠了?”连云月两瓣红唇娇艳欲滴,脸上泛起两朵红潮,显然心神不定。
江风雨为人所知,还要数五剑败退李绝拂的旧事,当李绝拂仰天长叹拱手下山时,天下人方知十九观主江风雨是何人。三十六路风雨剑的大名登时冠绝天下,江道姑的妙名传开后也得了个剑仙姑的名号。可是到连云月的嘴里,剑仙姑就成了不要脸的小贱人。
江风雨很强,强的无人不为之侧目,但是没人知道江风雨那时只会这五剑而已。三十六路风雨剑玄妙,其中的奥义笔墨难以诠释,各中理解全凭个人顿悟,但是使将出来却是招招山呼海啸。这剑法分上下风雨两部,各十八招。剑仙姑江风雨百年前会五剑,如今却是将风字诀都学了个透,到了风满楼的境界。
山雨欲来风满楼,连云月打探道江风雨练剑大成,只道是她风雨剑法练成,却不想当年她差人毁了江风雨的容貌,也破了她的道心。饶是江风雨愤恨之下进了离人宮潜心苦修,却还是事倍功半,花了百年的时间才堪堪练成风满楼的剑招。其中的艰辛让江风雨想起来每晚辗转反侧,恨不得将连云月杀之后快,是以她风满楼一成就日夜兼程地赶到南国寻仇。
“怎么不说话?大名鼎鼎的剑仙姑来我这养心殿难道真的来做客不成。也是,我听说那离人宮里都是怨妇寡女,剑仙姑在里面只怕耳濡目染,惹了一身的阴郁气,不如在养心殿多住几日,见识见识人间的荣华富贵,说不定从此就留在这里走不开了呢!”
江风雨脸庞隐在黑纱之后,眼中精光灼灼,盯着连云月一言不发。
“你要是想吃肉,我就能差人从北牧送来最新鲜的羊羔肉,用鹰隼叼过来,保证是最新鲜的。你要是想吃鱼,南国的河里凡是活着的鱼我就能差人捞上来,保证是最肥美的。哟,差点忘了,剑仙姑是出家人,吃斋菜的,我南国皇宫内有温水种菜的院子,一年四季都是翠绿色的,你要是想吃哪种,只要手指一点,御膳房就马上能做出一百种花样来,保证是最好吃的,但是……”讲到这里,连云月突然话锋一转,道:“但是你要是不识好歹,今天就叫你做了种菜的肥料,死无葬身之地。”连云月的脸庞在夜色下妖艳无比,但是却极为狰狞。
黑纱下的沉默道姑似乎轻笑了一下,手中的剑微微抬起,月光下剑尖闪着白光,隐隐似乎有嗡嗡之声,这是一柄普通的剑,却历经百战的磨砺,与主人心意相通,此时它感受到剑仙姑心中的惊涛骇浪,也同仇敌忾地发出战鸣,风雨剑下无活人。
连云月似乎感受到了剑仙姑的战意,身形一滞,竟向后退了半步,她抬起头,眉间充满妖媚之意:“久闻剑仙姑踏入仙桥的境界多年,海上纳仙桥,一步入仙门,果真不同凡响。不知道现在你跟绝拂孰高孰低,小妹真想看看你二人再比试一番。”
剑仙姑听到李绝拂的名字,微微一愣,终于开口道:“贱人,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连云月仰天大笑:“哈哈,他本就是夫君,我不能提难道还轮的到你这小贱人提不成。”
一身素衣的剑仙姑平静如常,声音沉静如水:“你与他鱼水之恩不过半载,他就抛下你上灵山来寻我,听闻我不在灵山就坐地入门,每日对着我的画像朝思暮想,如此夫君也难为你了。”
连云月与江风雨两人俱是大修为的高手,说句老妖精也不足为过,心思玲珑诡谲斑斓。江风雨百年悟剑,就是为了今日立于不败之地,而连云月则身在南国皇宫,修行又有南火梵音寺的僧人指点,倒也不至于束手待毙。两人出言相激,为的就是坏了对方的道心,先在心境上占些便宜,一会儿刀剑相向时更能寻到破绽。
连云月说了这么些话,却被江风雨淡淡一句“如此夫君“化解,她银牙暗咬,眉头紧皱,一滴冷汗从额头淌下,无论怎么辩说,只要江风雨提到李绝拂,连云月就知道自己终究落了下风。李绝拂弃妻入道的事常人或许不知,但江风雨被无端毁容之后又怎会不知道其中缘由。
连云月紧皱的妙眉忽然一弯,笑道:“你提此事又如何,难道就想凭此坏我心境不成?看来剑仙姑一路披星戴月而来,不知道此时那个人已经去了。”
剑仙姑闻言手中的风雨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颤道:“什么?他死了?”
连云月眼中一亮,朗声道:“不错,灵山道门的师叔祖李绝拂死了,你听清楚了没有?他死了!”
黑纱下竟落下两滴泪来,她身形娇小,宽大的道袍有些不合身,更显柔弱。她俯身拾起长剑,颤巍巍地指向连云月,道:“他……是怎么死的?”
连云月骂了声猫哭耗子,冷哼道:“据说死的很痛快,睡死过去了。”
道姑沉默不语,连云月又骂道:“你既然对他还有情意,不如下去陪他,在下面你二人比斗一番,郎情妾意,定然传为佳话,可惜看得人都是牛头马面,真是可惜。”
连云月娇美的脸庞,神态似若十七八岁的少女,道:“可惜美貌绝伦的剑仙姑如今却是满脸疤痕,终日带着黑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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