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着劲,比课业、比才艺、比谁更能博得皇帝太后等上位者青眼,到后来,变成比谁更受几位皇子的欢迎。
到她再大一些,最在意的则是太子。因此,萧令拂一直很关注顾见邃对几个小姑娘的态度。
她们几人中数温蜜最活泼,性格如男孩似的,最喜欢找顾见邃等几位皇子说话玩耍。她一度认为太子最喜欢温蜜。——可她从未见过太子抱别的小女孩,哪怕是几个小公主。
萧令拂至今记得,那时的太子刚刚长成少年,神采和作风都是那个年纪特有的轻狂飞扬,看人常常是用睥的,那天他穿着坐龙纹的太子常服,脚步带风,一切如常,偏偏怀里抱着他似乎最不喜欢的魏紫吾。
但萧令拂又觉得,太子哪怕真对魏紫吾有那么点意思,也不至于到娶她的地步,毕竟中间还横着英王呢。便道:“爹,我一定要进东宫,哪怕是做侧妃。”
“胡闹!我的女儿怎可能做妾。”萧闻德安抚道:“别担心,爹会为你想办法。英王可从未歇过心思,岐王尚在南边儿挣军功,豫王瞧着花天酒地也并非真正省油的灯,太子他……会需要爹的。”
萧令拂闻言稍微安下心。她哪会真甘心做顾见邃的侧妃,只是表明心迹,给父亲施加压力罢了。
除夕到来,宫中循例举办家宴,皇帝、太子、内外诸王及世子在宸安殿用膳,太后、后妃、公主和王妃们则聚在延光殿。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晚膳时分观看除厄舞,接着又到承天台看烟花。
上京城中处处是火树银花,皇城的几大殿更是彻夜通明。太子得留在宫中守岁,自然哪里也去不了。
元正之日,太子的行程更是得按着宫中规矩来,清晨按惯例吃了素面团,先是皇帝带一大家子给太后拜年,接着太子领宗室百官于沐元殿向天子朝贺,由皇帝赐筵宴,君臣同乐。
到了初二,顾见邃又代皇帝祭拜宗庙。一直到初三,他才有自己的闲余。正换衣裳准备出宫,石安静却过来禀道:“殿下,魏二姑娘被召进宫了。现下在景仪宫。”
“景仪宫?”太子微微蹙眉,道:“命人盯好那边。”
景仪宫住的是皇后。这新年的前几天,天天都有宴会,大宴之后是小宴,皇后身为六宫之主,从前却一直被魏贵妃压在底下,今年终于能由她自己主事,自然要多操办几起小年宴,在众妃嫔众命妇面前强调如今大权在握的人是她,以出一口气萦纡多时的恶气。
石安静立即答是退下。
魏紫吾的确是正跟着魏贵妃坐在皇后设的宴席上,薛皇后道:“都道魏二姑娘善于品酒制酒,本宫这里有一壶南诏公主亲手酿的百花酒,号称比咱们苏南的百花酿更醇馥。魏二姑娘可否帮本宫品一品,瞧瞧里边都有些什么花。”
“石榴花、桃花、玉桂、薄荷……”魏紫吾含酒在口中,辨认后道出一长串花名,最后道:“比苏南的百花酒应当是多加了半钱南诏特有的金钩兰和少许蜂蜜。”
薛皇后似是满意地笑了笑,道:“甚好,那本宫便将这壶酒赐予你。”又道:“可要立即喝完,方不辜负本宫对你的喜爱啊,魏二姑娘。”
这酒壶可不是普通的执壶,而是个加木塞子的玉壶春瓶,有半尺多高,足够许多人喝许久的量,同时宫人也迅速为魏紫吾换了一盏敞口深杯,约莫一杯就能当其他女宾的小盏十倍有多。
这样一来,周围众人顿时明白了薛皇后这是有意针对魏紫吾。
魏贵妃脸色难看,道:“皇后这是什么意思?我的侄女紫吾是来赴宴用膳,可不是来喝酒的。”
薛皇后笑而不语,只当未闻,并不喊停。
魏紫吾知道皇后是故意要激着魏贵妃发怒,借机整治她,便笑了笑,说句“谢娘娘赐酒”,便给自己倒了开始饮。她早知道皇后会针对她。皇后曾在魏贵妃手上颜面尽失,怎能不想方设法发泄。
薛皇后见魏紫吾还笑得出来,又见魏紫吾举高杯子,仰头时精致的下巴上扬,将纤细的脖颈拉长,如天鹅般的优美,看到她喝个酒也能将周围的人也比下去,心中越发不悦。
皇后想起她远在南疆的儿子顾见毓身边的幕僚给她传来的密报,更是不停在心里骂着狐媚子。
虽说魏紫吾的样貌实与狐媚二字不沾边,但那身段的确是出落得足够引人遐想了。
魏贵妃紧紧按着桌子,想起皇帝骂她不知尊卑时的冷厉脸色,只能忍下一时之气。周围的命妇都是屏息凝气,大气也不敢出。
薛皇后待魏紫吾喝完酒,又道:“据说魏二姑娘的舞也跳得好。比之‘大名鼎鼎’的秦穆溪也不遑多让,就给大家跳上一支舞助助兴罢。本宫想想,跳什么好,不如就跳一曲《陌上春》罢?”
众人的脸色又都是一变。秦穆溪是什么人?的确是诸位命妇都晓得的,却是教坊司的第一舞者,身份是官妓,供王公贵族取乐的女子。
魏紫吾神色微凛,这回不从命了。酒她可以喝,毕竟是皇后赏赐,推拒不得。但皇后这语气,将她当成舞女一般,她自然宁肯担上抗旨之罪,也不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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