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没搞错吧?我可是今年新生中的第一名哎,怎么会没有我呢?您再看看是不是漏了啊?”郝葙站在新生报到办公处,看着面前带着圆框眼镜,梳着光溜溜的平头,穿着黑色的长褂的中年男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确认着。
就在之前,她从校门一路前行,看到的都是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同学和穿着蓝衣黑裙的女同学,刚开始郝葙还以为他们是在拍戏,所以为了避免自己被拍进去导致出现穿帮镜头,她就每见到一个穿着这样民国学生服的人就绕着他们走,然后她走着走着就迷路了,迫不得已,她向同学问了路,也问出了自己从进校门开始就有的疑问:“你们学校是在拍戏吗?怎么都是穿着这样的衣服啊!”
然而她听到的答案差点惊得她的下巴都掉了:“学校从来不拍戏,这衣服是学校的校服!”
“酷哦!”
然后问清楚了路,郝葙就拖着她那拉风的黑色行李箱东拐西转地终于找到了新生报道处,:“老师您好!我叫郝葙今是年的新生!”
“好好好,欢迎欢迎!我先给你登记,然后你再去分配宿舍!”男老师看着又来一个报到的同学,便热情地招呼着,露出了他那因长期抽烟而有些发黄的大板牙,那笑容,真叫一个灿烂啊。
低着头翻着新生花名册,男老师的笑容渐渐地不见,连着翻了几遍以后,他合上了册子:“这位同学,册子上没有你的名字,你是不是走错学校了!”
“只要这里是复旦大学的话,我就没有走错!”郝葙目光坚定,信誓旦旦的,她是绝对不会相信她没有考上复旦的。
“同学,你还是回去再确认一下吧,你都看见了,我都翻了好几遍了,就是没有你的名字啊!你还是快走吧,这里还有很多同学等着报道呢!”男老师没有生气却也没有了刚开始的笑容,他只当郝葙是一个走错学校的女同学。
“怎么会这样!”郝葙转头看了看身后长长的队伍,呢喃了一句,然后拉着行李箱魂不守舍地走了,连个招呼也没给男老师打,她走在校园里,看着穿着校服的女同学男同学,心中感觉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话,好像是要告诉她什么,可是她却就是听不见。
“哎,你知道了吗,**又代表了一篇公告了,是对国民党的说的《致中国国民党书》!”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没看今天的报纸啊,现在恐怕全上海都沸沸扬扬的了!”
“喏,这是今天的报纸……哎你谁啊!”
国民政府,**,《致中国共国民党书》,郝葙听到这两个男同学的谈话,也明锐的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的词,就跟那个卖报的小孩叫号的一样,她松开行李箱,快步走到那两人身边,一把扯过了那份报纸,随着逐渐看清了报纸上的内容,郝葙的瞳孔也不断地放大。
**发表《致中国国民党书》,表示愿与国民党进行第二次国共合作,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一篇报道看完,郝葙僵硬地现在原地,就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样,她拿着报纸手抖个不停,原本灵动的大眼睛此时充满惊恐,璀璨的波光在眼眸中溜转,只要一个契机,它就会溃堤而下。
在报道最后一行:民国二十五年八月二十五日。
“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郝葙呢喃着,声音小的就像蚊子一样,她呼吸越来越急促,喉咙间像是有根羽毛在挠一样,“同学,今年是1936年吗?”
她抓住现在旁边抱怨她的男同学,泪光闪烁恳切地紧紧地盯着他的嘴唇,深怕漏掉一个字。
而被郝葙抓着的同学也有些被她给吓着了,他没有了刚刚的愤懑,反而是有些忧心:“是,是啊,今年是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8月25日!怎么了,哎,同学,你别哭啊!”
男同学一脸焦急,他扶着泪眼纵横慢慢蹲在地上的郝葙感到无比的无措。
郝葙看着男同学的嘴唇,就在同学说出那个她最不想听到的回答后,她的泪泉彻底地决了堤,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襟,也打湿了手上的报纸。她感觉她就快要崩溃了一样,她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肩膀不停地抖动着。
“这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这样!”
“1936年,2016年,呵,哈哈哈!”
原来如此:人力黄包车、卖报的小孩、穿旗袍的女人、奔驰的老爷车、穿长褂的老师、没有电脑的办公室…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身在四十年代的大上海,而她却到现在才发现,可是发现了又有什么用呢,她已经回不去了。
郝葙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口中一个劲地说着不相信之类的话,她现在无法理智,因为她还不能接受她已经穿越的事实,她一会儿傻笑一会大哭儿,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却一点焦距也没有。
郝葙就这样哭了很久,直到发现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她才慢慢地起身,看了看四周那两个同学早已经走了,安安静静的,只有微微的风声,她踉跄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报纸,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双腿,就擦干了眼泪,郝葙就拖着行李箱慢慢地走出了复旦大学的校门。
站在门口,郝葙看了看手表:五点二十!
“大上海啊大上海,看来你我的缘分怎么躲也躲不掉啊,可是就这么突兀的穿越过来,我又该何去何从!”手机没有了,可能从穿越过来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在了,她打不成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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