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冰凉,我给你捂捂。”她悄悄地在被子里摸摸自己的手,不凉啊!她困,看在晓笙姐姐哄她的份上,热点就热点吧。
迷迷糊糊中大概睡了三四个小时,路无归忽然被做法事的叮叮当当声给闹得打了个激灵地坐了起来,这时候庄富庆的老婆也推门进来,喊她:“二丫,起来了,应大爷开始做法事了。哎,你干什么呢?”
路无归扭头看看庄富庆的老婆,再回头看看自己听到这动静下意识地掐了个手诀摆了个造型!呃,都怪发太多噩梦!不过,她看自己这手势就知道刚才做法事的阴阳先生肯定摇招魂铃了。她抹了把头上的大汗,爬下床刚要去抓梳头就又被庄富庆的老婆拦住,告诉她:“不能梳头。”又念:“不能洗脸,不能洗头,不能洗澡,不能吃肉……”她想到阴阳先生给爷爷算的下葬时间是一周后,她在爷爷下葬前的这一周都不能洗漱吃肉,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知道爷爷的生辰八字,也知道爷爷死的时辰,她索性自己算了下,这一算,顿时不乐意了。屁!明天就能埋!她跑到灵堂就看到一个那七十多岁却老得跟她爷爷差不多的阴阳先生正领着两个徒弟绕着已经装进棺材中的爷爷做法事,那阴阳先生看到她过来,嘴里继续念叨着渡魂经,只朝她指了指,示意她跪在灵前。她张嘴刚要说“我算到明天能下葬”,就听到老阴阳先生喊:“跪——”,然后被庄富庆的老婆连拉带按地按在蒲团上跪了下去。
“叩——”
“起——”
“跪——”
路无归觉得自己在在这跪、叩、起中被折磨完了。
等做完法事,路无归就去找晓笙姐姐求安慰,结果一回头看就看到阴阳先生对晓笙姐姐招了招手,把晓笙姐姐领到她的房里。她跟过去,就听到阴阳先生问晓笙姐姐:“你昨晚是不是撞到什么了?”又见阴阳先生朝她看过来,还冲她招了招手,问:“昨晚是不是闹过什么?”
路无归觉得昨晚的事挺像发梦的事,鬼鬼怪怪的,她要是说出来八成又会被当成傻子,于是没吱声。
阴阳先生朝庄晓笙的脖子一指,说:“你仔细看看她的脖子。”
路无归朝庄晓笙的脖子看了眼,顿时看到庄晓笙昨晚被挠的那一片地方全红了,得有半个巴掌大。她到庄晓笙跟前凑近仔细一看,见到庄晓笙被挠的地方隐隐发黑。她又听到阴阳先生说:“得知道她是被什么挠了才好对症下药。昨晚有什么东西来过?”便说道:“来了个老太婆。”
“长什么样?”
路无归脱口说:“像黄鼠狼。”她又补充句:“哦,还有只黑猫。”
阴阳先生“咝”了声,又问:“她来做什么?说了些什么?”
路无归说:“要爷爷房里的东西。还让我都搬给她,她自己挑。”
庄晓笙瞪大眼睛问:“我怎么不知道?”
路无归说:“你睡得跟猪一样,被掐住脖子都没醒。”
阴阳先生不再说什么,转身出去,用碗装了水,再化了道符水递给庄晓笙,让庄晓笙喝了。
庄晓笙端着碗,看着碗里还有灰烬的符水,不知道是喝还是不喝。不喝吧,确实好像挺邪性的,喝吧,这好像又没科学道理。她看见路无归瞪大眼睛满脸惊奇地盯着碗里的符水,一咬牙,一口气把这符水喝了一半,再要把碗搁下,就听到阴阳先生说:“喝完。”庄晓笙忍了忍,一口气全干了。
路无归看到旁边一个胖呼呼的有点眼熟但她不怎么认识的大婶大叫一声:“哎呀,庄大妹,你中邪了啊!你们家真的闹鬼啊!哎哟,那晚饭得早点吃,得在天黑前回去……”她那嗓门特别大,巴拉巴拉地引了好多大妈大婶过来。路无归觉得雷公嗓子说得就是她,她觉得晓笙姐姐应该是深有同感,因为她看到晓笙姐姐的脸都绿了。
因为胖大婶的那一通嚷嚷,路无归听到她家院子里到处都在谈她家闹鬼,还越说越有劲,一个个好像亲眼见到她家一到晚上房梁上就吊着人晃来晃去的,说得屋前屋后跟鬼窟似的,连野山坳闹鬼的事都说成了是她家的事。她家有吊死鬼?路无归下意识地朝房梁上望去,心说:“不是听说在房梁上吊死人的地方会砍上吊梁印么?我家又没有吊死过人,怎么会有鬼呢?”她正在疑惑中,就又听到旁边有大婶小声说:“快看快看,那二傻子正在抬头看房梁,听说她魂不全,看得到鬼,我看她就正在看鬼呢。”
“我听说她魂不全还特别容易被鬼附身。哎,就是上回,我那隔壁家的那家,吴婆婆,你知道的吧,她的那坟头不是坟漏水吗?就附过她的身找到老吴家,我那天早上起来喂鸡就看到这二傻子睡在老吴家的门口,第二天老吴不就带着人上山修坟去了吗?”
“哎,对对对对对,李四娃家的虎子在山上的蓄水坑里溺死了,好几天没找到人……”
“哎,别说了,富庆来了……”
路无归忽然感觉到她晓笙姐姐捏了捏她的手,不解地扭头看向晓笙姐姐,就见晓笙姐姐轻声对她说:“等你爷爷下葬后,你跟我去城里吧。”她顿时喜出望外地叫道:“是不是坐飞机?”
庄晓笙点头,说:“你要是愿意,我一会儿跟爸妈说了,就给你订机票。哦,对了,你爷爷有给你办身份证吗?”
路无归说:“办了。”
庄晓笙说:“那你一会儿把身份证给我。”
路无归想到要坐飞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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