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傻子的,不可不还……”
白月背对他,盯着结界,满目冰霜。
流云干咳:“你要放心,段佩容是谁,那可是收了我天界第一猛将流云之人,他可不是吃素的。再说他又不是真傻,既能入便能出,没什么好担心的。”口上虽这么说着,其实心里,也是担惊受怕的。只能默默安慰自己:段傻子,你可要毫发无伤的醒来,不然,这死狐狸定将捏死我!
白月依旧面对结界,一张脸更是冷的吓人。怎么不担忧?为了帮助这些愚昧人类,为了那个入魔的徒弟,那傻子竟然冒险入梦,且不说那高深莫测的敌人,单单是暴露了自己便是危险至极。入梦者,天降紫菱,乃神之传人。若是让天界知晓,怎可放他一条生路。
他越想越气,流云在耳旁的呱燥更是心烦,恨不得将那龙抽筋扒皮才能泄恨。
再说段佩容。此刻他顺着那一股子念顺利进入梦境,他原以为那人梦中定是瘴气笼罩,妖魔横行的,哪知眼前的景象竟然如此的阳光明媚。
他此刻站在诺大的庭院,亭台楼阁,山石花卉,是一处人间大户人家的花园。四周穿梭的忙碌的仆人,不远处一个女童捧着一盆兰草哭的奶声奶气。
“奶娘,我的兰草要死了……奶娘……”女童越哭越伤心,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兰草上,顺着干枯的叶脉滚落。
风韵犹存的奶娘摸着女童的脑勺,爱怜道:“慧儿不哭,死了奶娘再给你买一盆。”
那个叫慧儿的女童边哭边摇头:“不要不要,我的兰草住着精灵,我瞧得真真切切,别的花草没有的。”
奶娘叹了口气,摇头,小主子这句话常年挂在嘴边,外人都道是个痴儿。
段佩容看着慧儿抱着兰草边走边哭,只觉得那眉眼熟悉的让人窒息。
画面一转,慧儿已有十五六岁模样,生的极其俏丽,却看得段佩容后背一片凉意。
慧儿依旧每日每夜照看着那盆枯黄的兰草,什么奇珍药材都往土里埋,没人的时候总会对着兰草自言自语:“兰草精灵,你若还在能否与我相见,他们都道我是小疯子,没人相信我的话,可我知道你就在这兰草里,八年前你从兰草出来时,我藏在假山后呢,我看见了你。”
她说着,缓缓将杯中的清水灌下,水中混杂了各色药材,有些千金难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梦中斗转星移,慧儿已是双十年纪,其他女子早已嫁做人妇,生儿育女。唯独这慧儿拒婚事千里之外,逃婚就逃了五次,害得她如今有家不敢回,一袭男装裹身,背着她心爱的兰草,四处漂泊。
段佩容只觉得心如刀绞,好些次慧儿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他只能颤抖的举起手,那一声“娘”差点喊出口来。
慧儿四处寻找风水宝地,世人笑她太疯癫,她笑世人看不穿。没人知道,她的兰草精灵这么些年都与她在梦中相会。兰草精灵因为虚弱,已是半死状态,自然无法现形。于是,慧儿为了救他,踏遍千山万水,终于选了一处仙气旺盛,灵气缠绕的山脉。
那座山叫佛驮山,兰草里住的精灵也有名字,他叫修……
段佩容只能作为局外人,看着那兰草在佛驮山吸□□华,终于一日现了真身。他看着年轻的男女在经历艰难险阻,终于相拥一起。
眼泪终于滴落下来……因为看见了娘……因为看见了娘思念了一辈子的那人……
眼前拥吻的画面渐渐模糊,连天碧日昏暗下来,乌云席卷,雷鸣阵阵。啪的一声,梦境碎了,段佩容跌入一处黑暗,四周荆棘密布,瘴气浓重。他站稳了脚步,缓缓回头,不远处那黑衣人正捧着一盆黑色牡丹,将手中的亡魂浇灌下去,牡丹黑的发亮,刺鼻的血腥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再有一百条魂魄,你就可以复活了,我的慧娘。”黑衣人爱怜的抚摸黑色玫瑰,缓缓道。
段佩容站在他身后,低声道:“你这样做,即便她能复活,也会伤心的。”
黑衣人缓缓起身,站起来,转身看向段佩容,声音破锣一般:“看也看够了,还要来说三道四的。”他裂了咧嘴,笑得极其难看:“我最讨厌你们这样的人,你懂什么?”
段佩容忍住心悸,深吸气稳住情绪后,才缓缓道:“生死有命,死了便入六道轮回,若是善人自然有好报。你却截了魂魄寄生于玫瑰,灌溉亡灵逆转生死。即便是人活了,又能如何,不过是个逆天而生的妖魂。”
黑衣人大喝一声打断他,“闭嘴!你懂什么?别在我面前正义凌然的,谁知道你是不是伪君子。”他说着,怒气腾升,身形一闪晃到段佩容面前,举手幻化出一把利剑,朝着段佩容的心窝狠狠刺了过去。
段佩容拔出双刀,架成十字阻挡了攻击,道:“你让她轮回吧,放过她好吗?”
黑衣人边进攻边怒吼:“我只想要我的慧娘,这都不可以么?”他的招式快若闪电,劈天盖地的落下,即便在梦中,也能清晰感觉到逐渐觉醒的魔性。
段佩容心痛,他的父亲劫走了母亲的魂魄,为了让她复活,不惜滥杀无辜,终是入魔了。
真是可笑,当年的修为了降魔而死去,如今的修却因为欲念而成魔。
段佩容感觉他怒气冲冲,双刀翻转,勉强防守,节节后退,眼看情况危机,却无法转守为攻。他如何能对自己的父亲下手。
黑衣人身上的斗篷已经落下,露出一张憔悴的脸,脸上青经暴露,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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