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萝丝收拾了需要带走的东西,抱着小彼得和大家一起站在别墅主屋门口。顾已搬开门口的石阶,用手刨开地下的泥土。格蕾丝就站在他身边,她两只手握在胸前,神色忧郁而紧张。
顾已小心翼翼的从泥土中抱出格蕾丝的头骨。这具头骨在被掩埋近一个世纪后,终于再次重见天日。顾已把头骨的灰理净,扭头对椰子说:“你们先到别墅外,剩下的交给我。”
椰子知道顾已接下来要做什么,所以他没有犹豫,拉过橘子和萝丝,开着车便往别墅外驶去。
拿起格蕾丝头骨的那一刻,顾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一阵系统提示音传进脑海:
获得剧情物品:格蕾丝的头骨
格蕾丝的头骨:格蕾丝死后头颅被埋在地下后化成的头骨,格蕾丝灵魂能够附着其中,可以主动使用。
主动使用:强制吸纳格蕾丝的灵魂进入头骨,无冷却时间。
看着顾已手中自己的头骨,格蕾丝的呼吸变得急促,甚至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格蕾丝。”顾已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嗯?”格蕾丝仰起脸,不解的看着顾已。
“对不起。”
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从头骨中传来,格蕾丝措不及防,一下子被吸进头骨中。
顾已溺爱的摩挲着头骨,喃喃道:“对不起……如果你告诉真相,你肯定不会同意的。可是我必须要这么做……只有这样才能救你。”
他闭起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口气吸了很久,他需要这口气来帮他抗住接下来的痛苦。他抬起头仰着脸,把右手慢慢放在眉心的位置。接着,他的额头仿佛融化了一般,右手毫无阻碍穿过了眉心,没入他的脑袋。顾已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狰狞,他咬着牙,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片刻后,他的手缓缓的往外拉出。一根如蚕丝般的透明胶状体被他牵引出来,那根丝的另一端还连在顾已的额头里。顾已感到自己整个人正在被撕裂,他发出野兽咆哮般的低吼,整张脸因为这极致的痛苦而变得扭曲。
那透明的胶状体就是人的灵魂。顾已正在撕裂自己的灵魂。他完全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一种折磨,只知道随着自己的抽离,整个人全身都充满了肢解般的疼痛。那痛苦不是来自**,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那是被一千只毒虫啃噬,一千把刀凌迟,一千匹马车裂都比不了的痛苦。这痛苦无法躲避,更无法传达。
于此同时,一排血液般猩红的系统提示也出现在顾已的数据栏中:
警告:你正在试图分离灵魂,该行为将导致严重后果,请问是否继续?
是!
警告:轮回者“左手”正在进行灵魂抽取,系统意志判定启动!
意志判定成功!
计算轮回者生存概率!
生存概率80%!
计算该次灵魂抽取支出!
支出:10%全属性!
实际支出细化:敏捷-2,力量-1,智力-1,感知-1
随着顾已的抽离,细丝缓缓离开他的额头,每远离一寸他的表情就狰狞一分。终于,那根不起眼的细丝彻底脱离了顾已的身体。它如蚯蚓般蜷缩在顾已的手心中,原本透明的状态变得剔透而晶莹。
顾已俯下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身上早已大汗淋漓,无尽的疲倦和虚脱感席卷而来。他强忍住自己倒下的**,拿起头骨,慢慢把那一丝灵魂注入到头骨中。头骨上灵魂注入的地方出现了一丝裂痕。脱离顾已身体的丝状灵魂像离家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哧溜一下顺着裂纹钻进了头骨中。随着灵魂全部没入头骨,裂痕也遍布了整个头骨。
终于结束了。顾已长舒一口气。
一切完成之后,他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虽然身体不断传来一阵一阵的虚脱感,但在他心中却无比满足。他的脸上露出喜悦,双手枕在头下,安详的看着头顶澄澈洁净的天空。
格蕾丝不知何时已经从头骨中出来。她站在一旁看着满面倦容的顾已,眼圈泛红。吸收了顾已的灵魂之后,格蕾丝的灵体更加接近实体,整个人愈发显得美丽迷人。
顾已之所以选择将自己的灵魂融进格蕾丝的灵体中,是因为融合了顾已身为轮回者的灵魂后,格蕾丝相当于多了一张可以穿行于整个轮回世界的通行证。顾已的灵魂令格蕾丝带上了一份轮回者的烙印,这样她便可以和顾已一起离开这个剧本世界。格蕾丝因此免于和别墅一同毁灭的命运。
与此同时,轮回世界的面目也暴露给了格蕾丝。她要和顾已一样遵守轮回世界的戒律,不能向无关的人透露丝毫关于轮回世界和轮回空间的信息。
格蕾丝获得了拯救,然而代价也是巨大的。这微小的一绺灵魂,已经占据了顾已整个灵魂的十分之一。灵魂作为轮回者最重要的部分,损失十分之一的直接后果就是顾已的全属性永久降低十分之一。这样的代价对任何一个轮回者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
陷入虚弱状态的顾已,这时才意识到格蕾丝站在自己身边。他勉强从地上站起来,但脑袋一阵眩晕,又控制不住的往地上摔倒。格蕾丝赶忙扶住顾已。她抱着他,慢慢放在地上,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顾已舒服的转了转自己的脑袋,看着格蕾丝的脸傻笑。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温馨的感觉了,这一刻的时光令他迷恋。
“这样做值得吗?”格蕾丝一边温柔的抚摸顾已的侧脸,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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