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空气有些冷,凌霄把卷到手肘的衬衫袖子拉下来,两眼血红:〃请你们贺总出来。〃
〃先生,没有预约是不可以的。〃总机小姐还是甜美的音调,语气里却是疏离的客气。
〃我是警察!〃凌霄提高声音不满地嚷嚷,几天的不眠不休让他的下巴上满是胡子,黑眼圈下的眼睛隐隐的暗红,〃你这是妨碍警务工作。〃
〃对不起,请预约。〃小姐的声音有些机械,凌霄虽然不满却也不好再为难,人家打工的姑娘也不容易。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退到了门口,据自己的了解往车库走去,或许那里可以等到自己要等的贺蓝贺总裁。
凌霄是个警察,上个月接了一个奇怪的案子,一个女人在家里死了。
这原本是个普通的杀人案子,但是亲自看过的人都很惊恐,凌霄记得那是个苍老的女人,满脸的血渍都无法掩饰那厚厚的褶皱,但没有闭起的眼睛却显示了她极其年轻,清澈的乌眸里写满生前的害怕。
她的头皮没了,作案人手法娴熟,那清波般流泄的长连著头皮被完整地扯了下来,现场甚至没有零落下来的碎发。
头皮已经由血红变为青紫,招摇地挂在女人家门口,路过的邻居几乎没吓死。
尸检报告出来,显示这个姑娘是活著的情况下被硬生生扯了头皮。
最让人惊讶的是这位看似年过半百的女人却只有二十岁,叫周敏,高中毕业即缀学了。
〃她的胃里有一块被消化的人体组织。〃法医有些为难,〃是她自己的组织。〃
如果被消化了,那麽起码死者生前就吃了那块组织,凌霄有些反胃:〃她身上缺了什麽?〃
〃什麽都没有缺。〃法医摇头,〃而且我们需要请些皮肤科专家过来,她的年纪明显不符合脸上的皮肤。〃
〃嗯?〃凌霄有些纳闷,〃是不是身份弄错了。〃
〃她身上的皮肤都是弹符合年龄的,只有脸上,而且绝对不是移植的。〃法医肯定地说,看凌霄灌了一大口咖啡有些不赞同,〃伤胃。〃
〃那你给我开些阿司匹林。〃凌霄摊手,案子一波一波他头痛,极其需要东西镇定。
死者的家里什麽都没有,甚至桌上还有早餐,热腾腾的,据死者死亡时间,那早晨还是罪犯做的,而做完早饭後罪犯甚至还有心把头皮挂在死者门外引起别人注意。
可惜罪犯太狡猾了,连一丝指纹都没有,现场甚至找不到衣物的纤维。
门是从外面锁起来的,就是说罪犯和死者关系很好,起码认识,顺利的进去了,凌霄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她……不是把自己脸上的皮吃了吧?〃
法医白了他一眼:〃她脸上的皮肤是完整的,虽然老化的很快,等专家来了再说吧。〃
专家过来和法医论调一致,死者脸上的皮肤不是移植的,且死者的肾脏肺腑也是符合年纪的二十岁,只有脸上的皮肤老化了。
〃她眼睛倒睫了,肯定看不清东西,且常常流泪。〃凌霄想起死者家里的一包眼药水赞同这个观点。
那麽罪犯范围就要扩大,死者看不清,罪犯或许就利用这点,比如用变声器模仿死者的熟人。
停车场在地下,贺氏企业规模不错,都是英阶层,比比皆是的汽车,凌霄想起自己工作这麽多年还是个局里共用的帕萨特,真是又羡慕又无奈。
周敏的案子头绪颇少,他手头案子又多,不免有些人手不足,几天没回家了,整个人都有些萎靡。
但辛苦跑了几天总算有了些进展,周敏平时待在家里,但自学了德语,会从网上接一些订单。
而周敏接的最後一个订单就是贺氏的,最重要的是周敏上拨的最後一个手机号码是贺氏总经理贺蓝的。
凌霄搓搓手,他有些心不在焉,一个总经理即使有工作也该是秘书而不是经理的私人电话去吩咐啊。
可惜贺氏财大气,这麽些年在中都没少做慈善,信誉一直颇为不错,局里也不能这麽大刺刺地调查,凌霄原本就想礼貌问问,可居然人都没见到。
虽然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工作这麽多年,凌霄早不敢再提他曾经热血的誓言,人一旦有了些信仰,总会出现些东西磨得你低头。
〃怎麽搞的?〃凌霄恍惚的时候身後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并碰撞声,俄尔便是清脆的咒骂声。
凌霄赶紧回头,昏暗的地下室里刺眼的灯光逆流著,一辆火红的suv撞在了墙上,车灯和玻璃碎了一地。
他赶紧向前,车边上躺著一个年轻的男人,黑色西装衬著白皙的脸,黑暗下显得格外纤细标致。
〃你在干嘛?〃男人或者应该是男生怒声问,他反神经不错,大概是在车撞上之前从车上跳了出来,身边零散地落著一些物品。
〃啊,抱歉。〃凌霄赶紧将男孩扶起,男孩的腿好像撞倒了,细长的眉毛皱了起来:〃你在车库里走秀吗?〃
凌霄理亏并不敢理论,让男孩靠在车上,帮男孩把东西拣起来,驾驶证,零钱,墨镜……凌霄快速地拣著,然後有些尴尬,指著地上干瘪的从包装盒里落出来的男版充气娃娃问男生:〃你的?〃
男孩看了看手表,努力站直了在口袋里寻觅东西,闻言瞥了一眼凌霄:〃是你妈的。〃
不和小孩一般见识,凌霄安慰自己,暗自忍下怒气。
男孩鲁地拿过凌霄手上的手机,驾驶证再次掉落了,凌霄好脾气地蹲下拣,这次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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