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见之心怜。卢子俊双眼看得发直,鼻间萦绕着她幽香的气息,喉咙阵阵发紧,一时心如擂鼓,只觉得此女怎么瞧都是好的。
傅成璧一心在陶罐子上,未曾发觉卢子俊的心思,想到底下为“文鸢”二字的陶罐子既是春日所烧制的,想必那根骨头的主人也当是半年内遇害的了。
傅成璧急着将此事告诉段崇等人,省得他们再费工夫,故而匆匆与卢子俊道了辞。
卢子俊一笑,他已有些年纪,但长得fēng_liú倜傥,笑起来如同春风满面,与傅成璧说话的声音很低:“成璧若是喜欢陶瓷,大可再来府上赏顽儿,以后别当自己是客,这里的下人奴才都不会拦你。”
傅成璧对陶瓷没甚喜好,但见卢子俊盛情,只点头作罢。
待送走了傅成璧,卢子俊还从亭廊里怅然独立好一会儿。章氏见夫君丧魂失魄的样子,怎能不知其中原委?章氏的心一分一分冷下去,脸上的笑意也一分一分地扬起来,盈盈行至卢子俊身侧,望着傅成璧离开的方向,婉转道:“世间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这傅姑娘有姐姐年轻时七分颜色,犹胜姐姐当年。”
卢子俊怔然喃喃道:“是啊……她说起话来也极像静仪……”
长公主的母妃祖籍也在庐州,初入京时尚学不会官话,一口吴侬软语听得人心肝发颤,因此长公主李静仪的口音也多多少少随其母。故而在傅成璧说庐州话时,章氏才更觉惊奇。
章氏说:“妾身瞧着傅姑娘来公主府拜访并非无缘无故的,现在满临京的人都知道皇上要为傅姑娘选婿,她先到了咱们府上,妾身觉得她是有意呢。”
卢子俊惊了惊眼:“怎会?……况乎傅家高门,而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官窑司长罢了。”
可待他再细品过章氏一番话,亦觉得并非全无可能。傅成璧哪个府上都未曾拜见,偏偏先来此处,拜帖上明确写着他的名字。难道傅成璧真有甚么旁的心思?
章氏见卢子俊眼神不定,便知他心中已然动摇,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夫君若也有情,妾身这里有一计,或许能成夫君心愿。”
卢子俊死灰一样的眼睛猛然一亮,像是迸发出点点星火,瞬时燎烧起来,“你当真有法子?”
他实在欢喜,不曾想还能在有生之年遇见这般妙人,一时热脑,竟也不管傅成璧是小辈,也不管她侯府小姐的身份,一股脑儿里全是如何能再见见她。
章氏勉强笑了笑,请卢子俊附耳过来,低声咕哝几句。卢子俊听后面露难色,忙说着“不可、不可”,章氏劝道:“要是正经法子,就算郎有情妾有意,皇上又怎肯舍得的?夫君,小姑娘都没个定性,今日喜欢您,明日指不定就喜欢旁人,若是再犹疑下去,教别人捷足先登,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卢子俊在章氏身上逡巡良久,最终艰难地点了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 卢子俊:我觉得还ok。
玉壶:我觉得不行。(# -△-)凸
傅·不明真相·成·吃瓜群众·璧:?
感谢绮陌魂小宝贝的雷~啾~
第5章 破冰
这头待傅成璧出了公主府,坐上轿子,一直随在一侧默默不吭的玉壶忍得怒容满面,终是忿然骂道:“这驸马爷真是不要脸!亏奴婢还以为他是个专一深情的男人,刚刚他看姑娘的那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恶不恶心啊!”
傅成璧淡声道:“姨父只当我与姨母相像些,觉得惊奇罢了,别多想。”
“分明是两个人,能像到甚么地步?”
更何况长公主李静仪不似她母亲的温柔多情,是个实打实的泼辣主儿,在临京曾是出了名的娇蛮跋扈,与傅成璧的性子更是南辕北辙,相差甚远。玉壶自然不敢将这些后话说出来,逝者作古,世人如何怎好再评头论足?如今民间提起长公主李静仪,多是会提及她在女官制度推行上所做的贡献。
此事按下,暂且不提。玉壶只是觉得卢子俊太过轻狂唐突,心中愤懑不平。
虞君抚刀跟在另一侧,听了这主仆两人的对话,不禁冷笑一声。
玉壶正在气头上,这一声冷笑敌意分明,无异于火上浇油,令她当场发作起来:“你笑甚么!?”
虞君倒也不客气,嗤道:“一个姑娘家指名道姓地要拜见男主人,也活该别人多想。要是自己行得正坐得端,还能教别人起肮脏的心思吗?”
玉壶怒极,上前就狠狠推了虞君一把,吼道:“你说得这是甚么话!你眼珠子也掉出来飞进公主府里,看见我家姑娘行不正坐不端了!?”
可玉壶不过是个丫头,哪里推得动习武多年的虞君?这一推反倒是自己退了好多步。
虞君冷着脸拍拍身上玉壶推过的地方,像是沾了甚么脏东西,毫不客气地瞥了轿子一眼,冷道:“做过甚么,只她自己最清楚。”
在六扇门的时候,段崇一走过她的身边,她就矫揉造作地嘱咐一句甚么“段大人万事小心”,岂非才是真恶心的事?其余女捕快私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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