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曾今今?”
“对,你是……”
“我是章莺啊!连老同学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莺莺?啊,你怎么记得打电话给我?”
“听说你回国了。”
“消息还挺灵通,你听谁说的?”
“听我老公说的啊,他是你们学校教声乐的,开学的时候就告诉我学校请了个新老师,姓曾的,教舞蹈,美国回来的,我就寻思着,该不会是你吧!”
“你老公?你什么时候结婚的,都不通知我。”
“三年了,孩子都断奶了。啧啧,还不是你,怎么都联系不到。对了,这周末我打算叫几个老同学聚聚,你来不来?”
“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还有谁去?”
“猫天国cafe,我开的,礼拜天下午两点,去的都是以前关系好的几个,马姗,王继铭,还有薛月楠和郑雅云。怎么样?去吧。”
“好,我一定到。”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见。”
“再见。”
曾今今挂了电话,揉着凌乱的长发。她回想当年,艺校毕业,大家各奔前程,她选择了出国,在意大利罗马国家舞蹈学院继续深造,又在导师介绍下,加入美国一个知名的舞蹈团,工作了五年,编舞,演出,本以为这就是人生的一切,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这里,教学生,排舞剧。
下午还有课,教《欧美现代舞史》,身在戏剧学院,面对一群怀揣着明星梦的学生,这种理论课于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但即使是这样,曾今今依旧准备得认真,她希望自己的努力多少能激发一部分学生对舞蹈的崇敬与热忱,而不是将之视作踏上星途的敲门砖。
周日,午后一点,曾今今盘起长发,穿了一条烟灰色收腰真丝连衣裙,便驾车赶往章莺开的猫天国cafe。暑期将近,s市已经十分闷热,将近十年没有回来,道路变化太多,不是短短几个月能认全的。幸亏国内的网络导航系统已经十分健全,倒没有走什么冤枉路。
猫天国cafe开在一个高档小区对面,下车,推门,叮叮当当风铃的声音,迎面便是一个吧台,吧台后面站了个衬衫领结的服务生,还戴了个猫耳头箍。店里装修古朴,各色做旧小摆件显得小资情调十足。
“今今!”
曾今今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就听到章莺的声音。她就坐在门边的红色沙发上,一头蓬松的短发,一身直筒黑底碎花裙衫,手里拿了一块草莓松饼,虽比从前发福了不少,却很有咖啡馆老板娘的范儿。
“莺莺,我不会是第一个到的吧?”
“你就是第一个到的。”章莺迎上来,满脸喜悦,拉着曾今今的手左瞧右瞧,羡慕道:“居然一点也没变,脸蛋还是这么漂亮,身材还是这么好。”
曾今今捏了捏她腰上的赘肉,白眼:“怀孕的时候没少吃吧,太堕落了,赶紧练功还有救。”
章莺拍开她的手:“早不跳舞了,我们那个班还在跳舞的也没剩几个了,要么专职家庭主妇,要么改行,还有几个学表演去了,现在都当上演员了。”
“演员?谁啊?”
“好几个呢,里面最出名的是傅悦,不过她改名了,现在叫傅雨安,年初上了一部商业片,票房不错,她女主的。”
“哦……”
“你这反应也太冷淡了……”章莺拉着她坐下,又递了菜单给她,双腿一叠,继续说:“我可记得读书那会儿她绊过你,给你摔得都不能比赛了。”
曾今今翻了翻菜单,要了一杯卡布奇诺,才对章莺说:“那都是以前的事,过去这么久了,况且她演她的戏,我跳我的舞,以后也遇不着的。”
“你心还挺大的。呀,马姗和王继铭来了,他们结婚了,你知道的吧。”
还真不知道。曾今今顺着章莺招手的方向望去,门口穿着休闲情侣装的一男一女下了车,笑着往这里来。两人一进门,就十分惊喜地与曾今今打招呼。
“曾今今!你还真来了!怎么样?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曾今今和马姗拥抱,笑说:“能好哪儿去啊,混着呗。”
王继铭坐下,问服务生要了一杯拿铁和一杯美式咖啡,才插话进来:“我可听说了,你在那个美国的舞蹈团挺红的呀,还做过好几场全球巡回表演是不是?”
“可不么?”章莺一爪子拍向曾今今的肩膀:“美国待得好好的干嘛回来,国内这舞蹈环境你也懂的,曲高和寡,追捧的人少,也赚不了几个钱。”
曾今今揉着肩膀,生无可恋脸:“说实话,我本来也没打算回来,但是在那边遇着个老美,追了我四年,跟个牛皮糖一样,我吃不消就逃回来了。”
马姗一听,也开始恨铁不成钢了:“老美有什么不好的,还追你四年这么痴情,是我早嫁了。”
“咳咳!”王继铭提醒,马姗却不吃他这套,暧昧地问:“那个老美有钱么?干什么的?”
曾今今无语,还是答了:“在一个什么it公司当副总。哎,别说他了,你们两个现在做什么?”
马姗说:“我现在当小学音乐老师,继铭在广告公司做客户总监。”
正说着,服务生端来了咖啡。曾今今尝了一口,直夸章莺店里的卡布奇诺地道,她在意大利读书那会儿喝的也就这味儿。
两点不到,薛月楠和郑雅云也陆续到了,薛月楠继承了家里的服装公司,郑雅云则嫁给了一个电视节目制作人,当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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