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哟,我家闺女来看我了?”他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笑意,似乎有些受宠若惊。
桩素偷偷摸摸的动作顿在那里,缓缓地抬头,正对上那人透过窗子向她微微笑着。他的笑很纯澈,干净地让她一时有些怀疑,方才看到的那个面色无神的人究竟和眼前的是否是同一个。她瞥眼看向屋内,燕北的脸色确实不好看,方才被打断的话没说出,只是在轻尘背后默默地看着她。
似乎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桩素只能暗暗地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素素,还不快进来。”轻尘远远地冲她招手。他穿了一件干净的白衣,轻轻的,薄薄的,风微微一过,就能惹地一阵衣袂翩飞,有几分不落凡尘的味道。
轻尘。轻尘。桩素细细地品茗,不得不认同这个名字起的真好。
桩素被轻尘拉进了屋子,燕北却是顺其自然地被轰了出去。
“老北啊,有什么事我们下次再谈,没看我家素素来了吗?”轻尘笑地有些欠扁,仿佛桩素来了就是什么天大的事。
燕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桩素感觉到他临走时落了一道视线在她的身上,几分意味深长。她不由偷偷吞了口口水。
“素素,找父亲什么事?”轻尘微微笑着招呼她过去,自己靠在窗边悠悠地看着她,很是惬意。
桩素有些琢磨不透这个人究竟有着几张脸,只是想起他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没好气地将药往桌子上一放,说:“喏,李管家叫我帮他拿来的。”
轻尘看到那碗药的时候,顿时脸色变得很臭:“原来是李九叫你来的。”
桩素正想再说什么,却见他把脸往旁边一撇:“这药我不吃。”
一时间当真的哭笑不得,到底谁才是小孩子啊?桩素耐了耐性子,语气中不觉带上了一种哄的味道:“父亲你不是有病吗?有病不吃药怎么行?就算是难吃,也得要吃啊……”她明明才七岁,原本声音就是嫩嫩的,这样的语调一出,说不出的古怪。
轻尘的头偏向床帐内,看不清神色,只听到他的声音:“李九跟你说了什么么?”
“恩……”桩素斟酌着用词,“李管家只是说,父亲的身体不好。”
“恩,还有呢?” “说父亲老是不吃药,让我劝着点……”桩素的声音渐渐地有些轻。
“他以为,你就能劝地住了么?”轻尘的话,莫名地竟然让屋子里一时间多了几分额外的寒意,就像一层浓厚的乌云忽然罩下,有些压抑。桩素看着手中的药碗,莫名地竟然不知道怎么搭话了。
那一瞬间,感觉眼前的人同自己并不在同一个世界。
片刻短暂的沉默,却是见轻尘转过了头来,向她转而一笑:“那么素素准备怎么样让我吃药呢?”这么一瞬间,又将刚才的一切衬地似是错觉。
桩素被他问地倒是一愣:“什么怎么让你吃药?”
轻尘几分无赖地挑了挑眉:“你让我听话地吃药,总地拿些好处来吧?”
桩素发誓,那一刻她很像打他一顿。强忍住怒气,她咬着牙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这个嘛……”轻尘似是很认真地开始思考,“首先,你要答应永远叫我父亲,不论多久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直到我不许你这么叫了,才允许你不叫。”
“就这个?”桩素的眉心不由一拧,“可以。”
“第二嘛……”轻尘的嘴角忽然微微一扬,笑意顿现,“你要听我的,认真开始学唱戏,别以为你一直以来这样的偷懒我真不知道。”
桩素的嘴角微微一触:“好。还有么?”
“暂时没有了。”轻尘一番斟酌,又补了句,“应该……”
“那你可以喝药了?”桩素在这一刻发觉自己真的是完全没有脾气。她将桌上的药端起,递了过去。
药靠近的时候,浓浓的药味让轻尘不由地微微蹙眉。这是桩素第一次看到他皱起眉头的样子,一时竟然有些不忍,但是一瞥视线,她又让自己装作不知。轻尘接过药碗,倒也没什么抱怨,眼睛一闭几口就喝完了。
或许这就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嘴,那么大的一碗药,他只需要浅尝辄止的几口。
轻尘喝完,见桩素看着他出神,不由莞尔:“怎么了?”
“原来父亲并不是厌恶喝药。”桩素眉心一拧,似在抱怨轻尘害她白白立了誓言。
轻尘伸指触了触她的眉心,直到舒开了,才嘴角微微一扬:“本来就不厌恶,只是不想喝罢了。”
“为什么?”桩素下意识地问出,但见轻尘靠着床,懒懒地抬眼看着窗外。
从窗外,有月色漏进来。皎白的月色,落在了他的一身白衣上,那一眼的洁净无暇,甚至有几分的神圣。这时他只穿了一件单衣,桩素第一次发觉,原来他是这样一个纤瘦的人,有着成年男子棱角分明的五官,却别有一分的隽秀,已经长成的体格,让他的四肢显得格外的修长,坐在床边随意而散漫,散着一种别样的气息。
桩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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