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沈大笑了,撩袍子坐下,“若是别人我若需会有些不舒坦,可林砚……”
他一顿,看了沈二一眼。沈二寻了旁边的垫子落了座。
沈大亲手倒了杯茶给他,接着道:“你我这些年都在外面,回家的时候少。祖父年迈,以往家中还有父亲撑着。然父亲致士,还背着科举弊案的罪名。想来这世间人情冷暖,人走茶凉的道理,你是懂的。”
沈二一愣,沈大叹声,“阿沅已有十七,确实不算小了。可你当真以为,此时成婚是因为祖父身子不好,恐有个好歹见不到妹妹出嫁吗?”
沈二也非是蠢笨之人,这一点拨自是明白了。这是林家的意思。
沈家有帝师之名,可沈伯年已是日薄西山之事。沈云舟非是正常致士,而是因科举案被迫卸任。沈家何以能在这两年依旧维持着京中风光如初的地位,难道是凭借的他们两个云游在外的儿子吗?人家看的是林家,是林砚。
可林沈两家婚约既定,二人也都到了年纪,却迟迟不成婚。久而久之,难免会有人生出想法。
林家此举是想告诉众人,林家待沈家如初。
想通这一截,沈二心里突然十分不是滋味。
沈大又道:“最重要一点,妹妹喜欢他。你我回府也有月余,单就这月余时日,妹妹便不知提过他多少回。每每说起,眉飞色舞,眼睛里都是笑。”
沈二抿了抿唇,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你可瞧见妹妹屋子里那一面墙的东西?”
沈二撇嘴,“都是些玩意儿,虽新奇了些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说有钱便能在金玉阁买到,就凭那大多都是林砚弄出来的,他就更容易得了。”
沈大摇头失笑,“那你可瞧过妹妹的书房?架上有一本画册,每页一幅画,画中人都是妹妹。或坐或卧,或起或立,惟妙惟肖。若无情意,是画不出来的。”
“旁边还有一本,彷如教案,将西洋画的各□□别技巧都讲解到了。从入门起步开始,详细周到。此书是外头买不到的。从头到尾每一个字都是林砚的笔迹,自是他亲手所制。”
“我明白你心里不舒坦,可妹妹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我们便是愿意养她一辈子也不能这么蹉跎了她。放眼全京城,我竟是找不出有比林砚更合适的。如今他与妹妹婚事早已议定,又非是对妹妹不好,你若特意为难,岂不显得我沈家无理?”
沈二低了头,不再说话。
沈大自知他是想明白了,不会再去找林砚的麻烦,放了心,转而问起日后来,“年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沈二刚想开口,沈大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般,率先开了口,“不必顾忌家里。父亲素来开明,不然也不会容忍我们在外逍遥数年。至于其他……”
他一顿,又说:“明岁会试,我是要下场的。”
沈家不能只靠祖辈的余荫,更不能只靠林家。所以,父辈歇下来,便该是他们鼎立门户的时候了。沈大这是想告诉沈二,家中有他在,他可以五湖四海去寻自己的兴致,他会是他的后盾。
沈二心头忽地一沉,“大哥知道我的性子,朝中的尔虞我诈,我做不来,也不喜欢。可祖父年岁渐长,一日不如一日,我既已经回来了,让我再出去,我却也做不出来。”
沈大点头,静等她后文。
沈二想了半晌,“现今朝廷有意提倡教育,我想着寻个书院,做个教书先生也不错。”
沈二的才学还是有的。沈大想了想,便应了。
转眼至了十一月。林砚与沈沅大婚之期。
酒宴上,林砚本是想了个躲避的法子,在酒壶中做了手脚,可惜被柳尚元识破了,拉着灌了一肚子的酒,好容易醉醺醺等到他们“好心”放了人,林砚脚步已有些虚浮,才走了一小段,便被司徒岳一把拉进角落,悄悄儿地塞了一本书。
林砚看着那上头明晃晃的《春/宫/图》三个字,脑子一个机灵,酒醒了大半。但见司徒岳又塞了个模型过来,是“欢喜佛”。额,好吧,就是男女共鱼水之欢的模型。有机括,还能转换多种体味。
林砚脸似火烧,就连自己也分不清是喝酒太多所致还是羞的。
偏司徒岳好絮絮叨叨,“我听说这是女子出嫁前,娘家准备的压箱底的东西。你一个大男人该是用不到的。可我担心你长这么大连女人都没碰过的到底明不明白,想着你总不能洞房花烛夜去翻新嫁娘的压箱底吧!就把内子房里的给偷过来了。”
内子房子的……
偷过来了……
林砚脸色一层一层黑掉,抬脚一踹,将书和模型扔回去,转身入了内院。
这一夜,林砚两辈子真枪实战,出尝jìn_guǒ。因着喝了许多酒,到得后来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
次日清晨,林砚醒来之时,身边已空了。林砚披衣下床,红曲打了水进来伺候着梳洗了,出了内室便见沈沅坐在梳妆台前,春分帮着梳头。
林砚忙快走两步,上前挨着沈沅坐了,也不扰她,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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